庄,她就投布庄。
苏晚照的指甲掐进掌心:这哪是做生意?
分明是开诈骗公司!她望着镜城的苏记粮铺,突然想起白日里那伙计的铁腕,系统说虚实商铺能标记真伪,我要是把真铺的财运值注进去......
别急。谢昭握住她冻得冰凉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的茧,阿影那边有消息了。
阿影是镜城苏记的傀儡小二。
苏晚照第一次见他时,他端茶的手在抖,茶盏里的水洒了半杯——那不是机械故障,是意识在挣扎。
第二日清晨,苏记的送菜驴车停在后门。
车夫掀开车厢夹层,一张皱巴巴的油纸掉在地上。
苏晚照捡起来,纸上的字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矿在东闸,匠在西坊,青面怕光。
她捏着纸冲进谢昭的书房,算盘撞得桌角响:阿影觉醒了!
他说矿在东闸,匠在西坊......
西坊。谢昭正在看苏州城舆图,指尖停在城西一片工坊区,陆无双上个月以整顿治安为由封了西坊,说是抓贼,实则......他抬头时眼里闪着狼一样的光,老铁在西坊。
老铁是前隋最厉害的机关匠,谢昭曾跟他学过半年机关术。
苏晚照突然想起谢昭昨晚在船上说的话:镜城的傀儡能投影,却做不到完全拟真——因为少了个能破解机关的人。
她望着谢昭展开的舆图,西坊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个重重的圈。
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过,带落一片梧桐叶,正正盖在两个字上。
该去会会老朋友了。谢昭折起舆图,袖中露出半截铁哨——那是他和老铁的暗号。
苏晚照望着他眼底的光,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谍战片,忍不住笑出声:谢大人这是要当策反专家?
总得有人给镜城拆拆台。谢昭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再说了......他压低声音,我夫人是天下商王,总得给她清一清创业路上的绊脚石。
苏晚照的耳尖立刻红了,算盘地砸在他脚边。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咚——敲得人心跳加快。
她弯腰捡算盘时,瞥见谢昭袖中露出的半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字,墨迹还没干。
西坊的夜比别处凉三分。
谢昭踩着满地碎砖往柴房走时,靴底碾过块带釉的陶片——是老铁最爱的青瓷茶盏,碎得像被人刻意踩过。
他摸出袖中铁哨含在唇间,哨音清越如鹤鸣,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撞在窗纸上。
柴房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混着铁链拖地的响。
谢昭推开门,霉味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老铁被铁链锁在墙根,左腕渗着血,脸上却还沾着炭灰,像是刚在火盆边画过图纸。
谢小友。老铁抹了把嘴角的血,声音哑得像砂纸,陆无双说你投靠宇文阀了,我还骂他放屁——你爹的血还在午门砖缝里,你能跪那老匹夫?
谢昭蹲下来,指尖拂过老铁脚边的小布老虎。
那是老铁幼子阿牛的玩具,布老虎耳朵上还缝着半朵歪歪扭扭的小红花,是老铁夫人临终前绣的。阿牛在城南破庙,他把布老虎塞进老铁掌心,陆无双的人守着,我能救他,但得你先松口。
老铁的指节捏得发白,炭灰簌簌落在布老虎上。他们要我改傀儡的能源阵,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说要造个镜花水月城,让全苏州的银钱都往虚影里流。
我跟他们说傀儡是死物,哪能比活人精?
他们就拿阿牛的小布鞋砸我脸。他扯开破衣露出胸口,青紫色的鞭痕里嵌着半只小布鞋——正是阿牛上个月丢的那只。
谢昭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前日在城郊看见的流民,他们攥着镜城买的金叶子哭,说那叶子见了水就化,比戏文里的纸元宝还虚。您造傀儡是为了护城,他按住老铁锁着铁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