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全面保护与监控会持续。心理和生理的深层检测必须做,无论多不舒服。”王平安语气坚决,“同时,我们要主动。从林越天那边再挖。他当年控制皇唯一,绝不止靠一张明信片。监狱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再去见他一次,用点‘特别’的方法。还有,当年经办青衣灭门案、接触过幼年‘唯一’的老警察,能找的都找出来,也许有人记得什么被忽略的细节。”
陈岳领命,正要离开,王平安叫住了他。
“陈岳,”署长的声音带着少有的凝重,“这个案子,已经超出了普通刑事案件的范畴。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意图不明的危险疯子,可能还牵扯到我们不了解的技术或领域。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你的线人。必要的时候……我授权你采取一切你认为必须的手段,后果我来承担。”
这是极高的信任,也是巨大的压力。陈岳深深看了王平安一眼,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赤柱监狱的特别会见室,这次没有铁网,只有一张桌子和监控摄像头。林越天被带进来时,手上戴着戒具,眼神比上次更加浑浊,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彻底疯了。
陈岳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张放大的照片推到他面前。是那张被划掉双眼的童年皇唯一照片的清晰翻拍。
林越天的念叨戛然而止。他死死盯着照片,呼吸开始急促,干瘦的手指抽搐着想摸上去,又被戒具限制。
“他回来了,是不是?”陈岳声音很低,带着某种催眠般的引导意味,“或者说,他从来没真正离开过。你当年把他变成‘神’的工具,现在,工具有了自己的意志,回来找你了。你怕吗?”
“嘿嘿……工具?”林越天喉咙里发出怪笑,眼神却闪过疯狂的精光,“他才不是工具……他是镜子!是我最完美、最邪恶的镜子!我教他杀人,教他忘记痛苦的方法,教他把自己当成神……可他学得太好了,好到想把我这个老师也吞掉!”他忽然压低声音,近乎耳语,“你知道他为什么怕铃声?不是怕回忆……是怕‘安静’。绝对的安静里,他能听见‘她’在骨头里说话……我教他用铃声盖住,用别人的惨叫盖住,用大火的声音盖住……但现在盖不住了,对不对?火也烧不干净……”
他语无伦次,但信息碎片却让陈岳脊背发凉。皇唯一的疯狂有更深层的病理基础,林越天不是制造者,而是发掘和扭曲者。
“除了明信片,你还留了什么能制约他的东西?”陈岳逼近一步,“他如果没死,下一步会做什么?你知道的,告诉我,也许还能看到他彻底毁灭。”
林越天歪着头,咧开嘴,露出令人不适的笑容:“制约?没有啦……都烧掉啦……但他喜欢‘仪式’,喜欢‘象征’……他会的,会找一个‘新地方’,找一群‘新羊’,做一个‘更大更漂亮’的仪式……把旧的耻辱,用新的血洗干净……”他的目光忽然飘向陈岳身后空无一物的墙壁,眼神空洞,“铜铃……铜铃还在响吗?我好像……又听到了……”
会见在林越天突然爆发的、无法抑制的狂笑和胡言乱语中结束。陈岳离开监狱时,心情更加沉重。林越天的话颠三倒四,但指向性却越发明确:皇唯一在策划新的、更大型的“仪式”。而铜铃……似乎是一个关键。
与此同时,在那家安保严密的私立医院里,金毛盈从又一次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窗外天色阴沉。护士例行检查后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仪器轻微的滴答声。
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焦躁,下床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目光无意识地游移,忽然,街对面一栋商业大厦外墙的巨型LEd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则某国际大型科技公司的产品发布会预告。炫目的光影中,公司的logo一闪而过——那是一个由简洁线条构成的、抽象的铃铛形状。
盈的呼吸骤然停止。
下一秒,那logo消失,切换成了香水广告。
但就在那一瞬间,她分明“听”到了——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大脑深处——一声极其清晰、冰冷、带着无限回音的。
“叮——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