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人群!”
“燧发枪营,以哨为单位,组成三线阵型,向前推进!进入百步距离后,自由轮替射击!”
“长枪兵、刀盾兵护卫两翼及炮兵!”
“骑兵向右侧迂回,待我军火力打乱敌阵后,冲击其侧翼,分割溃兵!”
一道道命令清晰下达,旗号挥舞,鼓角声声,整个大军如同精密的机器,开始高效运转。
流寇那头目见官军阵势严整,火炮都被推了上来,心中已生怯意,但仗着人多,又欺官军远来疲惫,竟大吼一声,驱使着乱哄哄的人群,主动向官军阵线发起了冲锋!一时间,漫山遍野的流寇挥舞着简陋的兵器,嚎叫着冲来,声势倒也骇人。
若是旧式官军,见此阵仗,或许未战先怯。
但王小伟麾下的新军,历经严酷训练,又刚经边塞血火,更是对主将的战术充满信心。士兵们屏息凝神,紧握火铳,看着潮水般涌来的敌人,默默计算着距离。
一百五十步……一百二十步……一百步!
“开火!”前线指挥官一声令下!
砰!砰!砰!砰!
第一排燧发枪喷吐出白色的硝烟和致命的火焰!冲在最前面的流寇如同被无形的镰刀扫过,瞬间倒下一片!
紧接着,第二排上前,开火!第三排……
连绵不绝的排枪火力,如同持续不断的雷霆,狠狠砸入流寇冲锋的队伍中。铅弹轻易地撕裂了他们单薄的衣衫和肉体,造成巨大的伤亡和心理震撼。
流寇何曾见过如此猛烈、如此快速的火力?他们的冲锋势头顿时一滞,队伍陷入混乱。
就在这时,炮兵阵地的虎蹲炮、佛朗机也发出了怒吼!
轰!轰!轰!
实心弹砸入人群,犁出一道道血胡同!霰弹则像钢铁风暴般横扫一片!
土坡后的流寇头目被一发落在附近的炮弹震得摔下马来,吓得魂飞魄散。
“妈呀!这是什么炮?!官军啥时候这么厉害了?!”他惊恐地大叫。
整个流寇的指挥系统瞬间瘫痪。
“骑兵!突击!”王小伟看准时机,下达了致命一击的命令!
周遇吉早已等待多时,闻言大吼一声,率领两千养精蓄锐的精骑,如同猛虎出闸,从侧翼狠狠撞入已然混乱不堪的流寇阵中!
铁蹄践踏,马刀挥舞!本就崩溃的流寇彻底失去了抵抗意志,发一声喊,四散溃逃。
“追击!降者不杀!”王小伟下令。
步卒稳步推进,清理负隅顽抗者。骑兵纵横驰骋,追亡逐北。
战斗很快结束。数千流寇,被毙伤千余人,剩余大部分跪地投降,只有少数头目和亲信趁乱逃脱。
裕州城头,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声。城门缓缓打开,知州带着一群衣衫褴褛、满面烟尘的官吏乡绅,迎了出来,见到王小伟,纳头便拜:“多谢督师大人救命之恩!多谢王师解围!”
王小伟下马,扶起知州:“分内之事,老父母请起。速速安排人手,救治伤员,清点战果,收拢降卒。”
他看着城外跪满一地的降卒,他们大多面黄肌瘦,眼神惶恐,与边塞那些凶悍的鞑虏截然不同。其中不少人,不久之前,或许还是田间地头刨食的农民。
“统计一下降卒人数、籍贯。伤者给予医治。对所有降卒,一律给予饱饭。”王小伟对随军文书记官吩咐道,又转向周遇吉和徐锐,“随我去看看那些俘虏。”
他走到降卒聚集的地方,目光扫过这些惶恐不安的面孔。
突然,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不是天生就想当贼。”
“是官府欺压,是豪强盘剥,是天灾人祸,是活不下去了,才拿起刀枪,想挣条活路。”
几句话,说到了许多降卒的心坎里,不少人抬起头,眼中含泪,露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