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我接过装备,迅速穿戴整齐。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真的换了个人,再配上刻意压低的帽檐,想必就算熟人迎面走来,也难以辨认。雪子满意地点点头,从壁橱深处翻出两个普通的帆布包,里面装着备用手机、干扰器和一些现金,每一样物品都被她仔细地摆放好,像是在准备一场重要的战役。
我们小心翼翼地推开墨隐书斋的木门,如惊弓之鸟般警惕地扫视四周。街道上行人寥寥,只有零星的车辆驶过,一切看似平静如常。然而,我们都深知,在这平静的表象下,或许正潜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步行了几个街区后,我们在一家不起眼的便利店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雪子用英语熟练地报出一个偏远街区的地址,司机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车子便汇入了纽约繁忙的车流中。透过车窗,看着街边不断后退的高楼大厦,我的心始终悬在嗓子眼,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如影随形,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开始在纽约的大街小巷中穿梭,寻找合适的代理人。现实却远比想象中残酷。那些在电话亭附近徘徊的流浪汉,眼神中透着狡黠与贪婪,让人难以信任;偶尔遇到的热心路人,又因缺乏必要的经验和胆量,无法承担如此重要的任务。每一次被拒绝,都像是在我们的心上重重地击了一拳,失望与焦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太阳渐渐西斜,天空被染成一片绚丽的橙红色,仿佛是天空在为我们的失败而流泪。我们依旧一无所获,雪子轻轻叹了口气,咬着下唇,眼中满是无奈:“再这样下去,恐怕来不及了。”我望着她疲惫的神情,心中一阵心疼,却也无计可施。就在我们准备放弃寻找,另谋他计时,雪子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街角一个老旧的电话亭上。那电话亭外壳锈迹斑斑,玻璃上布满了涂鸦,显得格格不入,却像是黑暗中的一丝希望。
“或许,我们可以冒险一试。”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就在这里开机,用干扰器屏蔽信号,然后我们开车在附近不断移动。”我沉思片刻,深知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即便危险重重,也别无选择:“好,就这么办。但我们必须小心再小心。”
我们迅速租来一辆二手车,将干扰器调试到最大功率,放置在车中最隐蔽的位置。当那部承载着希望的翻盖手机在手中开启时,我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屏幕亮起的瞬间,仿佛照亮了我们未知的前路,却也像是在黑暗中点燃了一盏明灯,吸引着潜在的危险。
车子缓缓启动,我们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行驶。雪子紧盯着手机,眼神中充满期待与紧张,每一次手机的震动,都能让她的身体微微一颤。我们每隔半小时便关机,寻找新的地点重新开启,在纽约的街头巷尾来回穿梭,如同两只在黑夜中躲避追捕的孤狼。从曼哈顿繁华的第五大道,到布鲁克林寂静的工业区;从皇后区热闹的海滨,到布朗克斯混乱的街区,我们的车轮几乎碾过了纽约的每一个角落。
夜幕降临,城市的灯光渐次亮起,将街道照得如同白昼。我们的车子在霓虹灯下穿梭,影子被拉得很长,又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尽管疲惫不堪,但我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我们知道,每一次的坚持,都可能是与小田取得联系的关键。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手机始终没有响起。失望与不安在心中蔓延,我不禁开始怀疑,我们的计划是否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雪子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给予我一个安慰的微笑:“再等等,或许还有机会。”
仪表盘幽蓝的冷光映着雪子泛青的眼下,车载电台循环播放的爵士钢琴曲被干扰器搅成断断续续的电流声。我第三次转动脖颈,听着椎骨发出细微的脆响,后视镜里,雪子正将凉透的咖啡纸杯捏出褶皱——这已是今日第七杯速溶咖啡。
“再绕回皇后区大桥。”她突然开口,指甲无意识刮擦着手机外壳磨旧的花纹,“小田以前说过,她住处的落地窗能看见桥塔的灯光。”话音未落,指尖已在车载导航上划出蜿蜒的路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