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楼刺破暮色,哈德逊河在城市边缘泛着粼粼波光。“接下来我开。”雪子踩下刹车,车身在高速公路出口平稳转向,防弹玻璃将收费站的路灯折射成细碎的光斑。她熟练地掏出美钞缴费,动作带着经年累月的利落,手腕内侧的银色腕表在昏暗中闪过冷光。
华灯初上时,城市彻底苏醒。霓虹招牌的光带在湿润的路面上流淌,车载电台里断断续续的爵士乐混着雪子轻微的换挡声。我们沿着中央公园西大道缓缓行驶,镀金喷泉的轮廓在街灯中若隐若现,远处“星辰剧院”的霓虹灯管有几处已经熄灭,暗红的光线在夜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就是这里。”雪子突然低声道,猛地打方向盘拐进一条小巷。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车身稳稳停在一家挂着“月光汽车旅馆”灯牌的建筑前。褪色的霓虹灯管在招牌上明灭,照亮门口褪色的“有空房”标识。
旅馆老板是个叼着雪茄的中年男人,目光在我和雪子身上扫过,暧昧的笑意爬上嘴角:“情侣套房?视野绝佳,还带独立车库。”他晃了晃钥匙,黄铜挂件在灯光下叮当作响。雪子没说话,直接甩出一叠美钞拍在柜台上,油墨味混着雪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
房间在三楼角落,推开窗就能俯瞰整条街道和远处的喷泉。老式空调发出嗡嗡的运转声,床上铺着带着玫瑰花纹的褪色床单。雪子将背包甩在桌上,里面的卫星电话和压缩饼干散落出来,她走到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帘边缘:“我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绷紧的弓弦,在寂静的房间里震颤。旅馆房间内的老式吊灯在头顶发出轻微嗡鸣,雪子将卫星电话摆在窗边的圆桌上,反复检查信号屏蔽装置。“沙发我睡,你睡床。”我话音刚落,就被她投来的目光打断,深灰色风衣下的身影倚着窗台,剪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利落:“你需要保持体力,明早还要勘察地形。”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弯腰将战术靴脱下时,露出脚踝处若隐若现的暗纹刺青。
我们将别克Enclave停进旅馆专属车库,车身隐没在几辆锈迹斑斑的皮卡之间。雪子换上藏青色针织衫,长发随意挽成低髻,珍珠耳钉在街灯下泛着柔光,与她身上淡雅的茉莉香水味相得益彰。我套上深灰色连帽衫,背包里装着备用的充电宝和压缩饼干,鼓鼓囊囊的却不显突兀。
沿着铺满鹅卵石的街道前行,街边橱窗透出暖黄色的光。雪子驻足在一家装饰着铁艺雕花的餐厅前,橱窗里摆放的烛台随着晚风轻轻摇晃:“这家看着不错。”她推门而入时,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声响,烤牛排的香气混着红酒的醇厚扑面而来,让人紧绷的神经不自觉放松了些。
侍者迎上来时,雪子用带着美式腔调的英语笑道:“靠窗的两人位,最好能看到街道。”落座后,她接过菜单细细翻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烫金的边缘。“这家的勃艮第红酒炖牛肉评价很高。”她将菜单推向我,眉眼弯弯,“奔波了这么久,得好好补充体力。”
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线,邻桌传来轻笑声和刀叉相碰的叮当声。雪子优雅地切开牛排,嫩红的肉汁缓缓渗出,她叉起一小块放入口中,微微眯起眼睛:“果然名不虚传。”说着,她将切好的牛排推到我面前,“尝尝看?”
我咬了一口,肉质鲜嫩多汁,红酒的香气在舌尖散开。雪子端起水杯轻抿一口,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餐厅内的顾客,窗外的霓虹灯光映在她眼底,忽明忽暗。她抬手将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手腕上的珍珠手链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与餐厅里舒缓的爵士乐融为一体。
夜色渐深,街道上的行人逐渐稀少。我们吃完晚餐,雪子叫来侍者结账,动作自然流畅。走出餐厅时,她下意识地靠近我,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回旅馆好好休息,明天还有硬仗要打。”街边的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上交织成模糊的轮廓,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未知。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线,邻桌传来轻笑声和刀叉相碰的叮当声。雪子优雅地切开牛排,嫩红的肉汁缓缓渗出,她叉起一小块放入口中,微微眯起眼睛:“奔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