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时,发梢扫过我的颈侧,我喉结动了动,往旁边让了半寸。
“这茉莉是去年种的,”她忽然停下脚步,望着竹架下簇拥的白花,“没想到真能活。”指尖摘下一朵,别在我衬衫口袋上时,指腹故意在我胸口多停留了片刻,“香吗?”
我凑近闻了闻,目光却落在她无名指上——那枚订婚戒指被取下了,只留下圈浅浅的白痕。她忽然笑了,眼尾弯出柔和的弧度:“这个居所,除了你和我,谁也不知道。你不用这么紧张。”
往前走时,她的肩膀频频碰到我的胳膊。转过假山时,路窄了些,她往我这边靠了靠,旗袍的开衩处扫过我的裤脚,带来一阵轻痒。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她忽然踮脚,气息擦过我的下颌:“你还记得美良子生日那天,你喝多了说什么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却已经转身,继续往前走,声音轻得像风:“你说‘樱井美子,你要是没订婚就好了’。”
远处的竹林传来沙沙声,像在嘲笑我的窘迫。她忽然转过身,猝不及防地撞进我怀里,旗袍的盘扣硌得我胸口发疼。“你现在在想什么?”她抬头望着我,眼里的光很亮,“是不是在想,我们这样不对?”
我扶住她的肩膀想推开,指尖却触到她微微颤抖的后背。她忽然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腰上:“就一会儿。”声音里带着点恳求,和她平日里冷艳的模样判若两人。
茉莉的甜香漫过来,混着她身上的气息。我望着她被月光照亮的睫毛,想起她订婚宴上对佐藤礼貌而疏离的笑,想起美良子私下里说“她从来没对谁这么主动过”。手指松了松,却终究没再推开。
她把脸埋在我胸前,声音闷闷的:“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但我控制不住。”
远处的挂钟敲了十下,月光把两个影子拉得很长,缠在一起,像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沉沦。我闭上眼,能闻到她发间的茉莉香,也能听见自己心里那个微弱的声音——在提醒我,这道界限,终究是越了。
风卷着茉莉香掠过鼻尖时,她的唇忽然贴了上来。很轻,像羽毛落在湖面,带着月光的凉意。我浑身一僵,下意识要退,她却踮起脚,手指插进我的发间,把脸按得更近了。
这吻和在东京街头那次不同。没有赌气的尖锐,没有刻意的表演,只有些微的颤抖,混着茉莉的甜香漫进齿间。我能感觉到她睫毛扫过我的脸颊,像蝶翼轻振,那些关于“界限”的念头,忽然就散了。
回到居所时,宫灯的光晕里浮着细小的尘埃。樱井美子从酒柜里取出瓶红酒,标签已经泛黄。“外祖父藏的,”她用开瓶器时,指尖还带着些微的抖,“说是当年从南京带回来的。”
酒杯碰在一起时,发出清脆的响。她喝得有些急,酒液沾在唇角,像抹未干的胭脂。我伸手替她擦掉,指尖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指含在唇间,目光像浸了酒的丝绸,又软又缠。
“榻榻米铺好了。”她起身时,旗袍的下摆扫过地毯,留下道浅痕。和室的拉门没关严,月光漏进来,在草席上投下长条形的亮斑。她跪坐在矮桌旁,解开旗袍领口的两颗盘扣,露出小片雪白的肩颈,像幅留白的水墨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