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手背,像条温凉的蛇:“曹君在想什么?是在想沈同学的批注,还是在为下午的研读会做准备?”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榻榻米上特有的黏,“走廊的风好像有点凉,要不要把窗关上?”
“千鹤。”我抓住她正要解我领带的手,她的掌心比草莓还暖,“茶箱下午我让快递送过去。最近事情有点多,你别多想。”便签上的字迹突然变得清晰,像枚细针,扎破了咖啡杯里的泡沫。
她突然踮起脚,发间的珍珠胸针硌着我的下巴。“曹君是忙研究忙得晕头转向了吧?”她的呼吸吹在我喉结上,带着和果子的甜,“可昨夜你说,最喜欢看我穿那件白色睡裙。”她退开半步时,恰好撞上沈清禾送来的书,书从书堆滑下来,露出扉页我写的名字,旁边被沈清禾用铅笔补了行小字:“卷三有删节,需对照另本。”那字迹里的笃定,像她本人一样,从不屑于拐弯抹角。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千鹤川子抢先一步掏出来,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突然笑出声:“是樱井小姐呢。”樱井美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古琴般的清润:“曹君,我刚好路过你们学校,突然就想给你打个电话。”背景里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没打扰到你吧,就是简单问候下。”没等我回应,她轻轻说了句“那你忙,不打扰了”便挂了电话,像片樱花落在水面,连涟漪都生得克制。
“她倒会挑时间。”千鹤川子把手机塞回我口袋,指甲在我腰侧掐了下,“樱井小姐总是这么优雅。”她往我碗里添了块鳗鱼,“但再优雅,也比不上身边人的贴心,对不对?”她的膝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我的腿,像只试探的猫,带着点怕被驱赶的小心翼翼。
沈清禾抱着书从餐厅门口经过时,千鹤川子突然提高了声音:“晚上要是有空,来我这里吧,我泡宇治茶给你喝,用曹君送的那只粗陶碗。”她的声音刚好能让门口的人听见,“上次你说喜欢粗陶的温厚,不像瓷碗那样凉,我一直记着呢。”
沈清禾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是把怀里的书往胸前拢了拢。浅蓝色衬衫的后领绷得很紧,露出节白皙的颈椎,像支玉簪斜插在发间。她的声音隔着几张餐桌飘过来,清晰得像落在宣纸上的墨:“曹振东,你落在研究室的便签,我夹在书里了。”说完便拐进走廊,背影笔直得像古籍里的界格线,却在转角处,不经意般放慢了半步。
千鹤川子突然把筷子搁在碗沿,瓷筷与碗沿碰撞的脆响让周围的交谈声都停了半秒。“她总是这么独来独往。”她的指尖在鳗鱼皮上划着圈,“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心里比谁都有数。曹君,你说她是不是很厉害?”她突然抬头看我,眼里蒙着层水光,像雨天的樱花,“我是不是比不上她,让你有些失望了?”
我望着她泛红的眼角,突然想起昨夜她伏在我胸口的样子。月光从纸窗渗进来,在她背上描出层银边,她的睫毛上沾着水光,像落了层细雪。“曹君会不会觉得我太黏人了?”她当时的声音很轻,像怕惊飞什么,“我只是……只是太在乎你了。”话没说完就被我按住了唇,她的睫毛在我掌心颤得像只受惊的蝶。
手机在这时又震了下,是雪子。屏幕上跳出两行字:“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你别担心。只是黑川那边还没松口,最近别来找我,他盯着紧。你自己也当心。”没有多余的情绪,却让我想起她上次说“有些事总要解决”时的眼神,像株在石缝里也要开花的野草,带着股韧劲。
千鹤川子的目光落在我震动的口袋上,没问是谁,只是把自己的茶碗往我面前推了推:“尝尝这个玄米茶,解腻的。是我特意去那家你提过的老店买的。”她的指甲在碗沿划了个圈,“曹君,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才总是……”她突然抬头看我,眼里蒙着层水光,像雨天的樱花,“我是不是让你有压力了?”
我望着她泛红的眼角,突然想起昨夜她伏在我胸口的样子。月光从纸窗渗进来,在她背上描出层银边,她的睫毛上沾着水光,像落了层细雪。“曹君会不会觉得我轻浮?”她当时的声音很轻,像怕惊飞什么,“日本女孩表达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