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我一个:“里面是浅草寺的御守,平安符,我帮你求的,希望你在东京能平平安安的。”她眼里的红血丝还没消,却笑得特别开心,“今天比我们预想的好太多了,刚才社区群里有人说,有个原本支持右翼的叔叔,看了我们发的照片和日记,说‘原来我之前想错了,战争真的太可怕了’,你说这是不是好事?”
我捏着御守,里面的纸签硌得手心轻轻发痒。抬头看向浅草寺的方向,夕阳把寺庙的屋顶染成金色,有鸽子从广场上空飞过,翅膀划过晚霞。我忽然想起雪子之前说的“想离开华月馆,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终老”,现在她眼里的光,比第一次在华月馆见到时亮多了——或许这里有值得她留下来的东西,有她想守护的和平,有跟她一样愿意站出来的人。
我们沿着隅田川往回走,河边的樱花树落叶飘在水面上,跟着水流慢慢漂向远方。雪子忽然停下脚步,指着河对岸的灯火:“你看,那边的居民楼里,每家都亮着灯,那是有人在等家人回家吃饭,是有人在准备明天的生活。”她转头看着我,笑容里带着坚定,“只要这些灯还亮着,只要还有人想守护这些灯,战争就永远不会来。”
我点头,握紧手里的御守。风从河面吹过来,带着点凉意,却不觉得冷。远处的街头传来零星的笑声,有小孩追着气球跑,有情侣手牵手散步,这些普通的日常,比任何口号都更珍贵——而我们现在做的事,就是守护这些日常,不让它们被战争的阴影笼罩。
走到宿舍楼下时,雪子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下周的计划:“我们想去学校做和平宣讲,已经跟几个大学的社团联系好了,你要是有空,也一起来吧?”她眼里闪着期待的光,像个等着被认可的孩子。
“好啊,”我接过纸条,折好放进钱包,“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我还可以跟他们讲讲中国的故事,讲讲我们那边的人也很珍惜和平。”
雪子笑着点头,转身往地铁站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明天记得看手机,我把宣讲的时间发给你!”她的声音被风吹得飘过来,带着点轻快的调子。
我站在楼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路灯下,才转身上楼。打开宿舍门,把御守放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又翻开笔记本,在昨天写的那句话下面,接着写道:“和平不是一两个人的事,是无数人用日常的坚持,一点点拼出来的。就像隅田川的水流,看似缓慢,却能带着落叶,流向更远的地方。”
手机铃声突兀地划破宿舍的宁静时,我正对着书桌前的和平御守发呆。屏幕上跳动的“小田”二字带着暖意,指尖划过接听键的瞬间,她带着急促呼吸的声音立刻涌了进来:“你终于接电话了!什么时候回的东京?为什么不告诉我?”
语气里藏着嗔怪,更多的却是掩不住的关切。我握着手机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匆匆走过的行人,轻声解释:“刚回来两天,忙着和平集会的事,还没来得及联系你。”
“集会?就是浅草寺那个反对战争的活动?我在网上看到照片了,”她的声音顿了顿,染上几分低落,“你总是这样,心里装着太多事。我找了你好几天,宿舍电话没人接,发消息也没回,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