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杨仇孤又看看我,显然觉得这事儿很有趣。
我沉吟着。张欣儿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尤其是在韩策言刚刚上位、根基未稳的时候。她作为情报头子,突然要去混乱的西关县,还点名要杨仇孤这个武力担当同行……“事关东关安危”可能是托词,但“关乎你自身”这句话,却透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联想到陆巡天诡异的被遗忘,以及杨仇孤曾短暂出现的“存在感”危机……一丝寒意悄然爬上我的脊背。
“她没说具体什么事?”我问。
“没有!神神秘秘的!”杨仇孤抱着剑,脚尖烦躁地碾着地上的石子,“我不想去!谁知道那女人安的什么心?上次差点被她勒死!”
“但你还是来了。”夏施诗突然开口,一针见血。
杨仇孤噎了一下,梗着脖子:“我……我是来告诉阳哥一声!免得你们以为我失踪了!”
我看着他那副明明在意却嘴硬的样子,心里大致有了数。若真是纯粹的厌恶,他根本不会来告知,只会直接拒绝或者置之不理。他来了,说明那句“关乎你自身”戳中了他某些潜藏的疑虑。
“老四,”我正色道,“张欣儿虽然行事狠辣,但她对血屠……也就是韩叔,对韩叔的命令忠诚不二,现在对策言亦是如此。她不会在这种时候无端生事。西关县鱼龙混杂,她孤身前去确实危险,需要一个强力帮手。她选你,说明她认可你的实力。”我顿了顿,观察着他的表情,“而且,‘关乎你自身’这句话……你不觉得,需要弄个明白吗?陆巡天的事,我们都忘了吗?”
提到陆巡天,杨仇孤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那无形的、足以抹去一个人存在的恐怖阴影,是悬在我们每个人心头的一把刀。
他沉默了几秒,抱着剑的手臂紧了紧,最终烦躁地“啧”了一声:“麻烦!行吧行吧!我就跑一趟!看她能整出什么幺蛾子!要是她敢耍我……”他眼中凶光一闪,焚天剑的剑鞘似乎都嗡鸣了一下。
“爹,娘,我也想去西关县!”穗禾立刻举手,大眼睛亮晶晶的,“我保证不添乱!我帮你们看住杨四叔,别让他跟黑天鹅姐姐打起来!”
“胡闹!”我和夏施诗异口同声。西关县可不是东关,那里是真正的龙潭虎穴。
“你老实待在家里。”夏施诗点了点穗禾的额头。
杨仇孤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穗禾,又看看我,忽然压低声音,带着点别扭:“阳哥,施诗姐,你们……能不能也去一趟?万一……我是说万一,那女人真惹上什么大麻烦……”他终究还是有点不放心张欣儿,或者说,不放心西关县那个地方。毕竟,张欣儿点名找他,本身就意味着麻烦的级别不低。
我看着夏施诗。施诗微微颔首,眼中有着同样的考量。张欣儿的情报能力至关重要,杨仇孤更是兄弟,西关县之行透着蹊跷,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好,”我拍了拍杨仇孤的肩膀,“我们跟你一起去。看看这位黑天鹅,到底在西关县给我们准备了什么‘惊喜’。”
杨仇孤明显松了口气,虽然嘴上还是嘟囔着“麻烦”。夕阳的余晖将我们的影子拉长,东关县短暂的平静似乎即将被打破。西关县的迷雾,正悄然向我们涌来。而杨仇孤与张欣儿这对冤家,被迫同行的旅程,注定不会平静。焚天剑的炽热,与黑天鹅的阴影,将在那片混乱的土地上,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西关县的风,裹着砂砾和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腥臊气,刮在脸上生疼。这地方,比东关县更像一块被遗忘的烂疮,房屋低矮歪斜,街道狭窄泥泞,空气中混杂着劣酒、汗臭和隐约的血腥味。行人的眼神大多带着警惕和麻木,间或闪过几道不怀好意的窥探。
我们一行三人——我、夏施诗,还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杨仇孤,牵着马,艰难地挤过熙攘的街道,寻找着那个约定的“老茶寮”。杨仇孤抱着他那把裹着粗布的焚天剑,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嘴里时不时低声咒骂着脏污的路面和空气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