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作呕的味道。
“那女人最好真有什么天大的事,不然老子非把她那破茶寮拆了不可!”他第无数次恶狠狠地嘟囔。
“省点力气吧,老四。”我无奈地安抚,“快到了,前面拐角应该就是。”
果然,转过一个堆满垃圾的巷口,一个破败的、挂着半截“茶”字幡子的棚子出现在眼前。几张油腻的桌子歪歪斜斜地摆在棚子下,几个眼神浑浊的汉子缩在角落喝着浑浊的茶汤。这“老茶寮”,与其说是茶寮,不如说是个乞丐窝。
张欣儿就坐在最里面一张相对干净的桌子旁。她换下了标志性的黑天鹅装束,穿着一身不起眼的深灰色劲装,脸上覆着半张薄如蝉翼的、遮住口鼻的面纱,只露出一双清冷锐利的眼睛。即便如此,她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依旧让她在这腌臜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
看到我们,她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皮,目光在杨仇孤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随即示意我们坐下。
杨仇孤冷哼一声,把焚天剑“哐当”一声戳在泥地上,抱着手臂,斜睨着张欣儿,一副“有屁快放”的架势。
“黑天鹅,到底什么事,非要跑到这鬼地方来?还点名要老四?”我开门见山,给杨仇孤倒了碗浑浊的茶水,他看都没看。
张欣儿没理会杨仇孤的挑衅,声音透过面纱,依旧清晰而冷静:“东关县刚定,西关县就有人坐不住了。‘地龙会’的残部,勾结了西关本地的‘乌金帮’,正在大量囤积火油和引火之物,目标直指东关县几处新划定的粮仓和码头仓库。一旦得手,不仅东关县根基动摇,新立的秩序顷刻崩盘,韩爷的威信也会遭受重创。”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我们:“我查到他们一个秘密囤积点的线索,就在西关县南郊的废弃‘义庄’。但那里地形复杂,守卫森严,且有机关暗道。我需要一个足够强力的‘矛’,撕开缺口,制造混乱,我才能潜入核心确认情报,并尽可能破坏他们的囤积。”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杨仇孤身上:“焚天剑的威力,足够成为那柄‘矛’。而且,你够狠,也够快。”
杨仇孤嗤笑一声:“呵,原来是想让老子当打手,替你趟雷?张欣儿,你脸皮够厚的啊!上次后巷的账老子还没跟你算呢!”
张欣儿眼神毫无波澜:“上次是误会,职责所在。这次是任务,关乎东关县存续,也关乎韩爷的基业。你若不愿,我另想办法。但时间不等人。”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
“你……”杨仇孤被她堵得一时语塞,脸色更加难看。
“老四,”我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臂,沉声道,“策言刚上位,根基未稳,若后方粮仓码头被烧,后果不堪设想。这趟浑水,我们得蹚。”
夏施诗也轻轻点头:“欣儿姑娘的情报若属实,确是燃眉之急。仇孤,你的剑,确实最合适。”
杨仇孤看看我,又看看夏施诗,最后狠狠瞪了张欣儿一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妈的!行!老子就当是帮二哥!但张欣儿,你给我记住了,这次你要是再敢阴我,老子连你带那什么乌金帮一起烧了!”
“随你。”张欣儿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事不宜迟,天黑前必须动手。废弃义庄地形图在此,我们路上说。”她抛出一卷简陋的皮纸。
就在我们起身准备离开茶寮时,旁边那桌一直缩着的几个汉子中,一个满脸横肉、敞着怀露出浓密胸毛的壮汉,醉醺醺地站了起来,一双浑浊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夏施诗和张欣儿身上来回扫视,最后落在张欣儿覆着面纱的脸上,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嘿嘿,小娘们儿,裹那么严实干啥?陪爷几个喝一杯,让爷瞧瞧……”说着,一只油腻腻的爪子就朝张欣儿的脸抓来。
变故突生!
张欣儿甚至没回头,手腕一翻,两根细如牛毛、泛着幽蓝寒光的钢针已夹在指间,闪电般向后刺去!目标直取那壮汉的双眼!
“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