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仇孤的怒喝几乎同时响起。他根本没拔剑,身形一晃已挡在张欣儿侧前方,左手如铁钳般猛地扣住那壮汉伸来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壮汉杀猪般的惨嚎,腕骨瞬间碎裂!同时,杨仇孤的右肘带着一股狂暴的劲风,狠狠撞在壮汉的胸口!
“砰!”
那至少两百斤的壮硕身躯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砸翻了后面的桌椅,汤水四溅,一片狼藉。壮汉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昏死过去。
茶寮里瞬间死寂。另外几个汉子吓得面无人色,连滚带爬地缩到墙角,大气不敢出。
杨仇孤甩了甩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看都没看地上的壮汉,对着还有些错愕的张欣儿不耐烦地吼道:“愣着干什么?走啊!磨磨唧唧!”
张欣儿指间的钢针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她看着杨仇孤挡在自己身前那宽阔却暴躁的背影,面纱下的嘴唇似乎极轻微地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迅速收起地图,率先朝棚外走去。
我心中暗笑,拉着夏施诗跟上。看来老四这“打手”,当得还挺有觉悟?刚才那一下,可不仅仅是保护“任务伙伴”那么简单。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西关县南郊的废弃义庄,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荒坟野冢之中,残破的院墙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扭曲狰狞的影子,夜枭的啼叫更添几分阴森。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木头味和一股若有若无的火油气息。
“前面就是后墙,守卫相对薄弱,但有两处暗哨,墙头有倒刺铁蒺藜。”张欣儿压低声音,如同夜行的猫,指着前方黑暗中一处更高的断墙轮廓,“杨仇孤,你的任务是,制造足够大的混乱,吸引所有守卫的注意。从正门方向强攻最好,动静越大越好。我会趁机从这里翻进去。”
杨仇孤抱着剑,盯着那阴森的义庄轮廓,眼中跳动着好战的光芒:“知道了,啰嗦!不就是放把火,砍几个人嘛!”他语气里满是不耐,但身体却已微微绷紧,像一头即将扑出的猎豹。
“小心机关,别死了。”张欣儿最后看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平淡,但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东西。
“管好你自己吧!”杨仇孤哼了一声,身影一晃,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朝着义庄正门的方向潜去。
我和夏施诗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在张欣儿附近隐蔽,随时准备接应。
片刻的死寂。
突然!
“轰——!!!”
义庄正门方向,一道赤红色的剑如同火山喷发,瞬间撕裂了沉重的木门!碎裂的木屑裹挟着寒光,如同大雨般四散飞溅!紧接着,是杨仇孤那标志性的、充满狂放杀意的怒吼:“乌金帮的杂碎们!你杨爷爷来了!都给老子滚出来受死!”
焚天剑出鞘,冰冷的剑光在黑暗中疯狂舞动,所过之处,砖石崩裂,火星四溅!几个猝不及防的守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狂暴的剑撕碎!整个义庄前院瞬间被火光照亮,如同白昼!惊呼声、怒吼声、兵刃碰撞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混乱瞬间达到了顶点!
“好机会!”张欣儿眼中精光一闪,身形如一道轻烟,借着混乱和阴影的掩护,几个起落便翻过了那处断墙,消失在义庄内部。
我和夏施诗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面的情况不明,张欣儿孤身潜入,凶险万分。而杨仇孤在外面,正承受着整个义庄守卫的疯狂反扑。
前院的战斗激烈到了极点。杨仇孤一人一剑,如同闯入羊群的猛虎。焚天剑法大开大合,冰冷的剑光纵横肆虐,将冲上来的守卫不断逼退、斩杀。但他毕竟只有一人,对方人数众多,且不乏好手,更有弓弩手在暗处放冷箭。他身上很快添了几道血痕,动作却越发狂猛,怒吼连连,完全是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打法。
“老四!别硬拼!游斗!”我忍不住低喝提醒,手心全是汗。夏施诗已悄然捏住了几枚银针,随时准备出手救援。
就在这时,义庄深处突然传来几声沉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