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送你们到这了!”老冯紧张地说道,“再过去我就没办法了!”
“已经够了,冯老大,这份情我李阳记下了!”我郑重道。
老冯摆摆手,快速消失在来的暗道中。
我们缩在染坊破败的窗棂后,观察着对面的情况。硬冲过去肯定不行,只会立刻暴露。
就在我焦急地思考如何引起白鹤堂内部注意而不被何家暗哨发现时——
白鹤堂的侧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身影走了出来,正是那个名叫清远的青年弟子。他手里拎着个菜篮子,似乎是要出门采买,但眉头紧锁,脸上带着愤懑和不平之色,显然还对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怀,对师门可能采取的“中立”态度不满。
机会!
我立刻对马琳使了个眼色。
马琳会意,深吸一口气,手腕一抖!
一枚飞刀如同黑色的闪电,并非射向那些暗哨,而是精准无比地、“铛”的一声,钉在了清远脚前一步之遥的门框上!飞刀的尾部,还缠着一小块从影子母亲衣服上撕下的、沾染着污渍和血痕的布条!
清远被吓得猛地后退一步,差点摔倒。他惊骇地看着那枚兀自颤动的飞刀,又猛地抬头看向飞刀射来的方向——我们藏身的染坊!
那几个何家暗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立刻警惕地看向清远和那枚飞刀,并试图判断袭击来源!
“有……”一个暗哨刚要开口示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清远看到了染坊窗后我一闪而过的脸,以及我急切的手势!他瞬间明白了什么,脸上的惊骇迅速转为决断!
他猛地拔出那枚飞刀,将布条攥在手心,然后故意冲着那几个暗哨的方向,大声骂道:“哪个不开眼的混蛋乱扔东西?!吓死小爷了!要是让小爷抓到,非打断你的手不可!”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看似随意地踢了脚下的石子几下,实则巧妙地用身体挡住了暗哨探究染坊的视线,然后像是没事人一样,拎着篮子,快步朝着另一个方向的街市走去,仿佛真的只是被无故惊扰了。
那几个暗哨狐疑地看了看清远离去的背影,又仔细审视了一下染坊,似乎没发现更多异常,最终还是没有轻举妄动,继续潜伏下来。
但我们知道,清远一定看到了,也明白了!他拿着那块布条回去了!
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在这充满危险和不确定的阴影里,等待着白鹤堂的决定,等待着最后的生机,或者……毁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息都无比漫长。
终于,在白鹤堂那扇沉重的侧门再次无声打开时,走出来的不再是清远,而是苏老爷子本人!
他依旧是一身素净的白袍,面容清癯,但眼神却比昨晚更加锐利和复杂。他手中,正握着那块来自影子母亲的布条。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缓缓扫过巷子,最终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我们藏身的染坊破窗之后。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我们的方向,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负手走回了门内,但侧门却并未完全关上,而是留下了一道刚好可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如同黑暗中终于亮起的一盏微灯。
赌对了!
我看向影子,他眼中也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希冀。
“走!”我低声道。
我们如同最后一批挣扎求生的伤兵,搀扶着,警戒着,以最快的速度,冲过那条狭窄的、危机四伏的巷子,一头撞开了那扇象征着生机的侧门,跌入了白鹤堂那肃穆而安静的院落之中。
身后,侧门缓缓合拢,将外面何家的窥视和杀机,暂时隔绝。
我们,暂时安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