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背起,马琳警惕地在前方探路,我和影子断后,一行人沿着荒废的河道,向着记忆中白鹤堂的方向快速移动。
每个人的心中都沉甸甸的,不仅因为失去高杰的剧痛,更因为前路未卜的艰险。但此刻,活下去,救活影子的母亲,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告慰。
至于复仇……那颗种子已然深种,只待鲜血浇灌,便会破土而出,撕裂一切。
我们沿着荒废河道的边缘艰难前行,尽量利用枯黄的芦苇和起伏的土坡遮掩身形。晨曦刺破云层,却带不来丝毫暖意,反而将我们的狼狈和疲惫照得一清二楚。韩策言背着老人,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汗水混着血水泥污从额角滑落。影子如同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瞬间绷紧身体,眼神锐利地扫视过去。
就在我们即将靠近西关县外围的一片民居,试图寻找通往白鹤堂的近路时,前方探路的马琳突然猛地蹲下,打了一个急促的“隐蔽”手势!
我们瞬间匍匐在地,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前方巷口,一队约莫十人的何家护卫正粗暴地挨家挨户砸门搜查,骂骂咧咧,不时将惊慌的居民拖出来盘问。
“搜仔细点!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特别是受伤的、带着老人的!” “妈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肯定就躲在这附近!”
他们的搜索范围竟然已经扩大到城外了!何震的反应速度和疯狂程度远超预期!
我们被困在了河道与民居之间的这片开阔地带,进退维谷!
影子眼中杀机暴涨,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似乎准备硬闯。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臂,强行压下他:“冷静!现在冲突,我们全得交代在这!”
就在这时,旁边一堆废弃的渔网和破木桶后面,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呼唤:
“这边……快!”
我们愕然转头,只见一个头发花白、脸上带着一道旧疤的老者——老冯,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焦急地对我们招手!
没有任何犹豫,我们立刻借着地形的掩护,快速挪到了那堆废弃物后面。老冯迅速扯过几张破旧的渔网盖在我们身上,低声道:“憋住气,别出声!”
刚藏好,何家护卫的脚步声就到了附近。
“头儿,这边好像没什么。” “那堆破烂后面看了吗?” “看了,都是些臭鱼烂虾,没人。”
脚步声渐远。
我们这才松了口气,从恶臭的渔网下钻出来,剧烈喘息。
“冯老大?你怎么……”我惊讶地看着他。
老冯脸上惊魂未定,压低声音道:“阳哥!你们可真能闯祸!现在全城都是你们的海捕文书!何震疯了,悬赏千金要你们的脑袋!我听到动静,猜可能是你们,就赶紧过来看看……这位是?”他看向影子和他母亲,露出疑惑之色。
“自己人。”我简短道,“冯老大,多谢了。我们现在必须去白鹤堂,有没有办法绕过去?”
老冯脸色一变:“白鹤堂?现在那边恐怕也不太平,何家的人虽然不敢明着搜,但暗地里肯定盯死了!不过……”他咬了咬牙,“我知道一条小路,从我家地窖过去,能通到靠近白鹤堂后巷的一个废弃染坊!就是风险不小!”
“就走那条路!”我立刻决定。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在老冯的带领下,我们如同老鼠般在狭窄、肮脏、甚至布满蛛网的暗道里穿行。地窖、废弃的民居、甚至一段早已干涸的地下排水渠……这条密道曲折蜿蜒,充满了霉味和尘土,但却奇迹般地避开了所有主要的搜查队伍。
终于,从一处堆满废弃染布的破洞里钻出来时,我们已然身处一间破败不堪、早已停业的染坊后院。隔着一条狭窄的巷子,对面那白墙黑瓦、门庭肃穆的院落,正是白鹤堂!
然而,染坊门口和巷子两端,果然有几个看似闲逛、实则眼神锐利的黑衣人影在徘徊!何家的暗哨!
“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