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的功勋香卫尸体,去演练不知所谓的香阵?”
她忽然想起了父亲沈观澜手札残篇中的一句批注,那是在描述一种古老的献祭仪式时写下的。
“凡入陵者,魂归香引,身不留痕。”
真正的殉职者,灵魂被香火接引,肉身则会彻底消散,根本不可能留下尸骸,更不可能有坟墓!
这三座坟,从一开始就是个巨大的骗局!
“备车,”沈流苏猛地站起身,“去城西乱葬岗。”
乱葬岗阴风阵阵,荒草凄凄。
沈流苏没有带任何禁军,只带了阿念和两名心腹。
根据档案中模糊的方位记载,他们很快找到了其中一名“香卫”的墓冢。
那只是一座低矮的土坟,连块像样的碑石都没有。
“挖。”
一锹锹湿土被翻开,很快,一口薄皮松木棺材露了出来。
棺盖被撬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棺木之内,空空如也。
没有尸骨,没有衣冠,什么都没有。
唯有一层厚厚的、均匀的黑色薄灰,覆盖在整个棺材底部。
沈流苏蹲下身,用银匕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撮灰烬,放入随身携带的小型铜炉中,以文火焙烤。
一股诡异的烟气缓缓升起,并未像寻常烟雾那样消散,而是在空中盘旋扭曲,形成一个螺旋状的轨迹,久久不散。
阿念的瞳孔骤然一缩,他飞快地在纸上写道:“烟气轨迹,与慈恩观地下密室香鼎中的残留轨迹,完全一致!”
“这不是坟。”沈流苏站起身,冷冷地看着那口空棺,“这是香炉。一座埋在地下的,用来献祭的香炉。”
她随即下令:“将空棺原样掩埋,不留任何痕迹。另外,”她看向身后的两名心腹,“你们二人,从今日起,扮作勘探风水的先生,在附近赁屋住下,日夜观测此地地气与气味的变化,有任何异常,即刻回报。”
三日后,月圆之夜刚过,消息便传了回来。
伪装成风水师的心腹密报:每逢子时,该墓冢东南方三十丈处,土层温度会异常升高,足足持续一个时辰,且空气中会飘散出一种极为清淡、类似初生婴儿气息的香气……“初啼之息”。
幽冥教的据点,终于露出了尾巴!
沈流苏当机立断,连夜入宫请旨。
她没有提任何关于幽冥教的事,只说根据古籍记载,北陵外围风水龙脉近期恐有异动,为保皇陵安稳,她请求以香察司主使的身份,前往巡视风水,重整地气。
养心殿内,萧玦听完她的奏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什么都没问,只说了一个字:“准。”
随即,他又破例下了一道旨意,允许沈流苏携带香察司直属卫队二十人同行,沿途兵马,皆可调度。
这是何等的信任与放权!
临行前夜,沈流苏独自在香语阁密室中。
她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是她母亲的画像。
她将画像点燃,看着它在火焰中化为灰烬,而后将骨灰小心翼翼地分装在两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中。
她将其中一瓶交予阿念,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我走之后,你守好香察司。若我三日未归,或有不测,便以此瓶中的灰烬为引,点燃‘逆息香’,它能召出我最后所在的方位罗盘显影。”
“主使……”阿念第一次开口,声音沙哑。
“这是命令。”沈流苏打断他,将另一瓶揣入怀中。
抵达北陵的当日,她并未让车驾靠近主陵,而是绕了一个大圈,径直来到当年沈家主持修建、如今早已荒废的“外坛祭台”遗址。
这里荒草已有一人高,石阶断裂,遍地残垣。
唯有一尊雕刻着上古神兽的巨大香炉,还歪斜地立在祭台中央,饱经风霜。
沈流苏屏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