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扰朕安寝之物。”
沈流苏领旨,带着阿念和一只被黑布蒙住眼睛的特训香犬,踏入了这座象征着天下至高权力的宫殿。
她并未直接搜查,而是牵着香犬,以检查通风和湿度的名义,在殿内缓缓踱步。
当行至龙床之侧,那只香犬忽然躁动不安,鼻翼翕动,对着层层叠叠的明黄帷帐发出了低沉的呜咽声。
沈流苏心领神会,借着整理帷帐的动作,指尖在夹层中飞快一捻。
一粒比尘埃稍大的暗红色粉末,黏在了她的指腹上——泣血砂!
与那断指老者身上的一模一样!
她不动声色,又来到暖阁,那里的香炉正燃着清雅的安神香。
她借口检查香灰是否有害,用特制的银勺从香炉最底部,刮取了一层积压已久的陈年灰烬,小心翼翼地装入密封的玉瓶中。
回到密室,沈流苏将那层灰烬溶于特制的“显影液”中,再将溶液滴在一块通透的琉璃片上,置于烛火之上缓缓烘烤。
随着水分蒸发,原本浑浊的液体中,竟缓缓浮现出一些细如发丝、由特殊香料粉末组成的纹路。
这些纹路盘根错节,最终构成了一行密语。
这并非大晏王朝的官方文字,而是只流传于顶级调香师暗网中的“香纹码”。
沈流苏凝神辨认,一字一句地在心中翻译出来:
“天启九年授命,护魂守印,代代相传。”
天启九年,正是先帝登基之年!
这不是一份简单的命令,这是一个跨越两代帝王、以血脉和秘术维系的惊天誓约!
当晚,沈流苏再度深夜求见。
烛火之下,萧玦的面容一半隐于光明,一半藏于黑暗,显得高深莫测。
她并未直接呈上那些骇人听闻的证据,而是躬身奏请:“陛下,臣以为,宫中香料关乎龙体安危与神思清明,不应再由内侍省一家独揽。臣恳请设立‘帝王熏殿监察制’,由香政司每月派专员,对陛下寝宫所用香料的来源、配比进行抽查复核。”
萧玦沉默了许久,长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案,整个大殿只听得见那沉闷的“笃、笃”声,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忽然,他抬起眼,目光如剑,直刺沈流苏心底:“你是不是觉得……朕,也被操控过?”
沈流苏深深垂下眼帘,声音平稳无波:“臣不敢妄断。但臣只想请问陛下,您可还记得,您第一次在梦中见到母后,是在什么时候?”
萧玦眉头紧锁,陷入回忆:“……大约是十一岁那年,被父皇罚去静思堂思过之后。”
“是了。”沈流苏的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却字字如锤,“可据太医院医案记载,彼时,您的母后……已病逝整整三年了。”
话音落下,殿内烛火猛地一跳,骤然暗淡。
空气中,传来君王骤然加重、再也无法平稳的呼吸声。
沈流苏告退而出,走在返回香政司的宫道上,夜风吹得她官袍猎猎作响。
就在此时,她藏于袖中的一枚特制小巧铜铃,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震动——是地窖囚室的那枚“报安藤”子珠发热了!
她心头一凛,暗道不好,立刻转身,疾步奔向地窖。
刚到地窖门口,便见阿念神色凝重地迎了上来。
囚室内,那名断指老者已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剧烈抽搐,嘴角溢出丝丝缕缕的黑血,双目圆睁,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惧的景象。
“首使,饮食饭菜皆已查过,确认无毒。”阿念低声道,“但在他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小片烧焦的纸屑。”
沈流苏接过纸屑,上面只有几个残存的字迹,勉强可以辨认:“子时三刻,香师入梦。”
她猛然醒悟!此人脑中,竟被种下了“自毁香引”!
这是一种极其歹毒的秘术,一旦此人意图泄露关键信息,或者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