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细如发丝的银线,那是沈家秘法所制,对血气感应最为敏锐。
她将银丝小心翼翼地缠绕在玉佩的纹路上,随即点燃了一支香。
香名“通冥熏”,传闻能以血为引,唤醒死物中沉睡的执念。
烟雾缭绕,如泣如诉。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那静置在桑皮纸上的玉佩,竟开始发出一阵极其轻微的震颤。
紧接着,缠绕其上的银丝,竟凭空渗出了一点殷红的血珠!
血珠顺着玉佩的螭龙纹路缓缓滑落,滴在下方的桑皮纸上,迅速晕开,形成了一行模糊却依稀可辨的字迹。
“渊……非赵……生母姓沈……”
沈流苏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渊!萧临渊!
他不是赵贵妃之子?他的生母……姓沈?
她的指尖颤抖着,轻轻抚过纸上那个被血浸染的“沈”字——那与她母族的姓氏,一模一样!
难道说,当年那个被皇后栽赃陷害,说与先帝有染、最后惨死于宫中的尚药局女婢,竟是沈家流落在外的旁支出女?
若是如此,那萧临渊不仅是先帝的私生子,从血脉上论,更是她沈流苏……一脉相连的舅父!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开。
“噗——”
她猛地吹熄了那支诡异的香火,眼中最后一点温情被滔天的寒光彻底吞噬。
“原来如此……”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冷得像玄冰,“原来你们不仅要毁我全家,还要踩着我沈家的骨血,用我的血,来做你们母仪天下、垂帘听政的垫脚石!”
窗外,夜风呼啸,猛地灌入香堂。
桌案上的香炉不堪劲风,轰然倾倒。
满炉的香灰,霎时间被吹得漫天纷飞,如一场突如其来的寒冬大雪,将她眼中那焚尽一切的怒火,映衬得越发决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