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气沉,三月可致胆汁逆流!安神散,三月可致目盲失明!”
沈流苏一句一顿,声如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中。
围观的百姓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惊天的哗然!
恐惧、愤怒、后怕……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瞬间将江南香盟的万言书撕得粉碎。
舆论,彻底倒戈。
一个月后,第一批加盖了朱红色“香品合规印”的香料,由百草苑发售。
天还未亮,百草苑门前便排起了数里长的队伍,盛况空前。
香衡院深处,一间静室之内,沈流苏独自一人,临窗而坐。
她缓缓打开一只尘封多年的紫檀密匣,从中取出一块碎裂的玉佩。
那玉佩只剩下一半,上面却清晰地刻着一个繁复的“沈”字族徽。
这是她母亲唯一的遗物。
她凝视着那块残玉,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冰冷的纹路。
随即,她拿起桌上那枚由纯金打造、重逾五斤的“香衡总印”,翻转过来。
印章的底座,竟预留着一个与残玉形状分毫不差的凹槽。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块承载着血海深仇的家族徽记,稳稳地嵌入了代表着国家香政最高权力的总印之中。
严丝合缝,仿佛本就一体。
“娘,”她对着印章,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呢喃,“他们都说,香风柔弱,难登大雅之堂,更不能治国安邦。”
“可今天,它正在重新定义,什么叫公正。”
她话音落下,仿佛有感应一般,窗外庭院中,为新政祈福而设的九座莲花香炉,无风自燃。
九道笔直的香云冲天而起,在空中缓缓交织,最终汇成一朵巨大的、圣洁的莲花,笼罩在香衡院的上空,久久不散。
一个以香为尺,度量公义的新时代,就此加冕。
沈流苏站起身,走到书案前,铺开那份《北地香祸录》的副本,准备亲自校对,将其作为日后香衡院的教学典范,存档入库。
当她的指尖划过其中一页关于“血兰花”产地的记录时,动作却猛地一顿。
这张纸的触感……似乎比其他的,要厚重那么一丝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