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花,夜里多梦。”
“这位大哥,你买的‘驱蚊香’,里面有微量的‘腐心花’,对家中幼儿的肝脏损伤极大!”
一句句精准的断言,伴随着肉眼可见的“罪证”,让原本还心存疑虑的百姓们瞬间炸开了锅。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花大价钱买来颐养身心的东西,竟是催命的毒药!
一时间,香衡点前门庭若市,短短一月,车队沿途三十府,竟收集到可疑香样百余份,经“香痕筛”检测,其中七成以上,都检出了大晏律法明令禁止的各类香毒变体!
而这些毒香的来源,无一例外,全部指向了由北境各大世家豪族掌控的香料商铺。
夜深人静,驿站之内,沈流苏就着烛火,将最后一份检测报告整理归档。
她面前,是一本厚厚的卷宗,封面赫然写着四个字——《北地香祸录》。
里面不仅有每一份毒香的样本、香灰筛出的毒性图影、受害者的证词,更有她亲笔撰写的香理分析。
她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些香毒的剂量都极为刁钻,并不会立刻致人死地,而是像温水煮蛙一般,在数月乃至数年间,缓慢侵蚀人的神智,使其精神萎靡,判断力下降,意志力消磨殆尽。
这根本不是为了谋财,而是一场针对整个北境官僚体系与地方士绅的,无声的“精神阉割”!
当这份沉甸甸的《北地香祸录》由八百里加急送抵御前时,已是初夏。
萧玦在御书房内一页页翻看着,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彩色图影和详尽的分析,他脸上的表情反而越来越平静,最后竟发出一声极低的冷笑。
“原来他们不打算造反,只是想把朕派去的人,都熏成一群只会点头的糊涂虫,然后,再顺理成章地接管一切。”
好一个釜底抽薪,好一招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
“传朕旨意!”萧玦猛地将卷宗合上,声音如淬寒冰,“以‘制售毒香,危害社稷安宁’之罪,即刻查封靖北王名下及八大世家在全国的所有香坊!冻结其全部产业!另,着香衡使沈流苏,总领‘香政改革’,即日起,凡大晏境内香料之生产、流通,皆需经香衡院核验备案,加盖‘香衡印’,方可上市!”
圣旨一下,朝野震动!
这哪里是查抄香坊,分明是借着香料,斩断了旧勋贵集团最大的一条财路!
新政推行之初,阻力排山倒海而来。
尤以富庶的江南香业联盟反应最为激烈,他们联名上书万言,痛陈此举“与商争利,动摇国本”,更直指沈流苏“一介妇人,干预朝政,以香代法,滑天下之大稽”!
一时间,京中谣言四起,说沈流苏是借机敛财,要将天下香料生意尽归百草苑。
面对汹涌的舆论,沈流苏不发一言,不作任何辩解。
她只命冯承恩在京城最繁华的东市,用上好的金丝楠木,搭建起一座三丈高的平台,名曰——“香刑台”。
行刑之日,东市万人空巷。
沈流苏一身三品官服,肃立于高台之上,在她身前,摆着三只市面上最常见的“养生香炉”,分别点着“静心檀”、“益气沉”、“安神散”。
“诸位乡亲,”她声音清亮,传遍全场,“江南香盟称我以香代法,今日,我便让这香,自己来做一回铁面无私的‘法官’!”
说罢,她示意冯承恩,将三只早已准备好的、浸泡在特殊药液中的白兔,分别置于三只香炉的烟雾笼罩之下。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三只原本活蹦乱跳的兔子,便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
紧接着,女官们当众剖开兔腹,将其肝脏取出,浸入三只盛着清水的琉璃碗中。
骇人的一幕发生了!
那三只看似正常的肝脏,在清水浸泡下,竟缓缓渗出黑紫色或黄褐色的浑浊液体,原本清澈的水,瞬间变得污秽不堪!
“静心檀,三月可致肝血淤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