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学着三太太的模样,做人大度贤惠些。
在房里大小丫鬟当中,挑了几个没根基年纪小的,令她们轮流侍寝。
宁三爷在这些事上混账久了,从不拿房里丫鬟当人,自是胡乱都收用。
因见鱼儿这丫头年小,这事情上倒是大方,越发的宠爱她。
从冬月到腊月,连西坊子那边包养的行院外室那里,去的次数都少了。
每天晚上从官衙来,就钻进前院鱼儿屋里,后院妻子跟前等闲不见面。
鱼儿又不知礼数,房里不论主仆上下,宁三爷便同着丫鬟们同坐吃酒。
酒吃得上了头,不论主子姨娘还是丫鬟,围着炕桌摸骨牌、唱曲儿。
弄得三房前院儿里乌烟瘴气,简直堪比勾栏瓦舍,哄得宁三爷特别欢喜。
鱼儿这般得宠,越发飘到了天上去,吃穿用度都要看三太太的例子。
指着自己有孕胃口差,整天就是作妖折腾,厨房的饭仍旧是不吃。
从早到晚三餐六茶都打发着丫鬟婆子去外头买,花钱如流水似得。
三爷给的私房银子,她自己昧下不花,还偏要从三房例银里拨银子。
宁三太太几次派人来骂她,却都被宁三爷拦住了不许。
只说她肚子里怀着哥儿,任凭旁人如何短少,也不能短了她的。
鱼儿本是轻狂的性子,便越发的恃宠而骄。
房里这些好东西还不知足,整日里对着宁三爷要这个要那个。
年底做衣裳的时候,嫌弃依例的衣裳颜色不好,死活要外头再做去。
缠的宁三爷没了办法,拿出些银子另寻裁缝,给她做了四套妆花绒袍。
其中有一套是整件白狐皮里子,外头是光闪闪织金石榴红缎子。
裙子上头嵌羊皮绣云纹,三道金绣襕璎珞串珠,下头还有泥金拖地。
有了这些衣服还不足,还撺掇着宁三爷花了四百多银子,打了一整套八宝攒心样式的金丝??髻。
连同掩鬓的钗,头顶的挑心簪,正面的金钿儿,四周的金针花、??髻后的满冠儿一应俱全。
这鱼儿每天穿着簇新的绸缎衣裳,头发梳的溜光水滑,戴着一头黄轰轰的金翠头面,挺着大肚子在院里行走。
周身打扮华丽奢侈的模样,比宁三太太有过之无不及,
别的姨娘们当然是不敢吭声,只把宁三太太气得三尸神暴跳,恨不得撕碎了这小贱人,才能解心头之恨。
宁三太太气急之余,在屋里随便算了算账,也知道如此下去不是办法。
有心依着前头人的例子,早些把鱼儿结果了,却恨她此刻身边人多,自己插不下手去。
思来想去只得是故伎重施,想着当初抬举鱼儿出来,便是为了打杀福姐。
如今为了弄鱼儿,少不得还得抬举个旁的人出来,分丈夫的心才是。
于是招手叫来心腹嬷嬷,让她寻两个妥当人,去西坊子打听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