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大官,可在京师里也是正经门楣,我嫁了他这个公府庶子,也不算高攀他什么。我舅舅在世的时候,他还畏惧着一两分脸面,可我舅舅表兄一旦出了事,他竟然就翻脸不认人!我如今是四十岁的人了,只有四丫头一个女儿,他这个当爹的这样,让我的四丫头将来怎么办!”
说罢这话,宁三太太不由泪如雨下,握着老嬷嬷的手,放声哭了起来。
到了如今这个岁数,她也算是知道了,早先那些争风吃醋都是胡闹。
说一千道一万,只有真金白银握在手里最踏实。
只可惜早先那些胡乱给丈夫花的银子,都是丢在水里去了,找不回来了。
而今年为了表兄与舅舅的案子,又花费了许多银子,还把城外的田地、城里的铺子都卖了。
对于宁三太太来说,现在丈夫离心离德,财物花费大半,简直人财两空。
“三太太别哭了,老奴知道您过得艰难,一双眼睛就替您看着呢!”
老嬷嬷皱眉往两旁看了看,见只有两个呆呆的小丫鬟,这才压低了声音。
“咱宁国府内宅里头,要说私房最富裕,少不得就是老太太的鹤寿堂。金银古董就不提,便是衣裳料子头面拿出来几样,也够咱们四小姐做嫁妆的了。您没见小和尚穿着一件簇新的紫貂斗篷?他们二房哪里来的紫貂皮子?便是二太太私下寻了鹤寿堂的玲珑姑娘,把老太太箱子里的紫貂皮都拿了出去。三太太寻思,如今老太太人事不知,鹤寿堂里的事,都是玲珑姑娘一个人管。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家,到现在也不曾配人,老太太病眼瞧着好不了,玲珑岂不急终身大事?”
宁三太太心里精细的很,一听就知道老嬷嬷心意,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如今这时候要搞些银钱东西,最好便是从鹤寿堂里拿。
老太太如今是等死,只要拿捏住玲珑,那就是拿住了鹤寿堂的钥匙。
宁三太太止住了眼泪,附耳低声嘱咐老嬷嬷,让她去寻玲珑继母提亲。
自己则是隔三差五就往鹤寿堂去,没事找事的寻玲珑说好话。
宁三太太心里的意思,把玲珑这姑娘收过来,可谓一举两得。
一来可以分一分宁三爷的心思,自己好对付鱼儿与外室的小婊子。
二来拿住了玲珑,也可以督促着她,提前从鹤寿堂拿出些值钱东西。
她这般的做法,自以为十分隐秘,但旁人却早就知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