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旧诏复燃:朝堂新旧争”
咸阳宫鼎殿的青铜地砖泛着冷光,九尊九鼎残件按北斗阵列于殿中,鼎耳残片的锈蚀绿痕里藏着银亮的汞液,在晨光下如蛰伏的灵蛇。殿内文武百官肃立,气氛凝滞得能拧出水来——今日是秦始皇召集朝臣,商议是否废除巴清推行的“鼎脉新政”,恢复李斯时期旧政的日子,而那卷记载着旧政条文的绢诏,正由内侍捧在手中,绢角绣着的秦篆“法统”二字,像一道刺目的光,扎在巴清眼底。
巴清身着玄色朝服,腰间悬着嵌有鼎耳残片的玉带,额间巫纹隐而不发。她站在文官列首,目光扫过对面的冯去疾与新任廷尉赵竭——冯劫入狱后,冯去疾成了旧臣之首,赵竭则是李斯的门生,两人连日来以“新政苛民、动摇秦律根基”为由,屡次上书请求恢复旧政,甚至暗中联络河东郡的旧部,以“粮道不稳”施压。
“陛下,巴大人的新政虽借鼎脉之名,却太过激进。”冯去疾手持玉笏,声音苍老却坚定,“盐铁官营断了郡商生路,巫纹户籍更是将百姓绑于鼎脉,如今河东郡已有三县百姓请愿,要求恢复李斯大人时期的‘轻徭薄赋’旧策!”
赵竭立刻附和,呈上一卷竹简:“臣已查清,三川郡因新政闭市三日,粮价暴涨三成。这卷旧政绢诏,是李斯大人临终前修订,涵盖赋役、商法共十二条,皆经先帝认可,若能恢复,定能安抚民心。”
内侍上前,将旧政绢诏呈至秦始皇案前。绢诏用朱砂题头,墨字工整,末尾盖着李斯的相印与秦始皇早年的御玺,确是真品。秦始皇手指抚过绢诏,眼神复杂——他既忌惮巴清借新政扩张的权势,又需依赖她的鼎脉之力维护九鼎阵与骊山汞河,此刻旧臣的施压,恰好给了他平衡朝局的契机。
“巴清,你怎么看?”秦始皇抬眼,目光落在巴清身上,带着审视的冷意。
巴清躬身,指尖却悄悄触碰腰间的鼎耳残片——残片突然传来细微的震颤,与殿中九尊九鼎残件产生共鸣,鼎殿地面的青铜纹路里,一缕极淡的汞光缓缓流动。“陛下,旧政虽曾适用,却已不合如今鼎脉天命。”她声音沉稳,透过殿内的青铜传声管传遍角落,“李斯时期未识九鼎之力,故以‘重法’治民;如今大秦承鼎脉护佑,当以‘新政’应天命,若恢复旧政,恐触怒鼎神,引发地脉异动。”
“一派胡言!”赵竭厉声反驳,“鼎神之说本是虚妄,巴大人不过是借鼎脉之名揽权!今日若不能恢复旧政,臣恐河东、三川两郡将生叛乱!”
他的话音刚落,殿中左侧的一尊鼎耳残件突然发出“嗡”的低鸣,鼎口渗出一缕汞丝,如灵蛇般缠上附近的青铜柱。百官皆惊,冯去疾脸色微变——他虽未亲历鼎福宴的幻象,却也听闻过九鼎残件的诡异,此刻见残件异动,心中竟生出一丝惧意。
秦始皇眉头微皱,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鼎殿乃天命之地,不可妄议。传朕旨意,将旧政绢诏置于九鼎阵中央,若鼎神认可,便恢复旧政;若不认可……再议新政得失。”
这是折中的法子,却也暗藏试探——秦始皇想借九鼎之名,既不直接驳了旧臣的面子,也看看巴清口中的“鼎脉天命”是否真能显灵。内侍捧着绢诏,小心翼翼地走到九鼎阵中央,将绢诏铺在一尊三足残鼎的鼎口上。
巴清站在原地,指尖的鼎耳残片震颤愈发强烈,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殿中九尊残件的“意识”正在苏醒,它们厌恶旧政中“轻鼎重法”的条文,更排斥李斯留下的气息——毕竟李斯曾试图熔鼎铸金人,是鼎脉的逆臣。
“陛下,鼎神若真有灵,定会识得旧政的益处。”冯去疾强压下心中的不安,高声说道。
巴清却嘴角微扬,额间巫纹闪过一丝金光——她知道,一场颠覆朝堂格局的异象,即将在这鼎殿中上演。
“二:鼎耳吞诏:青铜噬故纸”
绢诏铺在残鼎鼎口的瞬间,鼎殿内的空气突然凝固。晨光透过殿顶的青铜镂空窗,落在绢诏上,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形成诡异的暗影。殿中九尊九鼎残件同时发出低鸣,鼎口涌出的汞丝交织成一张银网,将整个九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