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笼罩其中。
“这是……鼎脉共鸣?”宋亥站在殿门处,作为墨者巨子,他对鼎器的异动最为敏感,此刻见汞丝成网,连忙握紧腰间的青铜哨——那是应对鼎器失控的应急之物。
内侍吓得后退两步,刚要开口呼喊,三足残鼎的鼎耳突然猛地一震,鼎口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铺在上面的旧政绢诏瞬间被卷入鼎内。“哗啦”一声,绢诏在鼎中并未燃烧,而是被汞液包裹,迅速消融,只留下一缕黑色的烟雾,从鼎口飘出,却在触及汞丝银网时,被瞬间吞噬。
“鼎……鼎吞了诏书!”赵竭失声惊呼,手指着残鼎,脸色惨白如纸。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往日对“鼎神”的不屑,此刻尽数化为恐惧。
冯去疾也惊得后退,玉笏险些脱手:“不可能!定是巴清搞的鬼!她用巫蛊操控鼎器,蒙蔽陛下!”
“冯大人慎言!”巴清厉声喝道,额间巫纹金光暴涨,“鼎殿乃天命之地,九鼎残件是上古神物,岂容你污蔑?若真是巫蛊,为何鼎器只吞旧诏,不犯他人?”
她的话音刚落,殿中所有鼎耳残件突然齐齐转向冯去疾与赵竭,鼎口的汞丝发出刺目的银光,仿佛在对两人的质疑表示愤怒。百官见状,纷纷跪倒在地,口中高呼“鼎神息怒”,连秦始皇也坐直了身子,眼中满是震惊与敬畏——他虽贵为帝王,却也对九鼎的神秘力量心存忌惮,此刻见残件显威,心中竟生出“天命不可违”的念头。
巴清缓步走到九鼎阵前,指尖轻触那尊吞诏的残鼎鼎耳。残鼎的震颤渐渐平缓,鼎口的汞液泛着细碎的金光,她能感受到,残鼎正在“消化”旧政绢诏中的“逆鼎”气息,同时在凝聚新的“天命”印记。
“陛下,”巴清转身躬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九鼎吞诏,是天命示警:旧政不合鼎脉,若强行恢复,恐引地脉崩塌,骊山汞河阵眼也会受牵连。”
秦始皇沉默片刻,目光扫过跪倒的百官与脸色惨白的冯去疾、赵竭,最终叹了口气:“天命既显,便罢了恢复旧政之议。只是新政……仍需斟酌,不可过于激进。”
他虽认可了九鼎的示警,却仍未完全放权给巴清——帝王的猜忌,从不会因一场异象而彻底消散。
就在这时,那尊吞诏的残鼎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鼎口的汞液翻涌,形成一道银色的旋涡。“小心!”宋亥大喊,就要吹哨启动应急机关,却被巴清抬手制止。
“这不是失控,是鼎神要显新兆。”巴清的眼神明亮,她能感受到残鼎中蕴含的新力量,那是比吞诏时更强烈的“天命”气息。
旋涡越来越大,鼎殿内的汞丝银网纷纷汇入漩涡,形成一道银色的光柱,直冲殿顶。百官抬头仰望,只见光柱中隐约浮现出龟甲的虚影,虚影越来越清晰,最终“咚”的一声,落在残鼎的鼎口上——那是一枚巴掌大的龟甲,壳上刻着细密的篆文,泛着与鼎耳残片相同的银光。
残鼎的震颤渐渐平息,鼎口的汞液缓缓退去,只留下那枚龟甲静静躺在鼎中,仿佛是九鼎特意吐出的“天命之物”。
殿内一片死寂,唯有青铜柱上的汞丝仍在微微闪烁。冯去疾看着龟甲,眼中满是绝望——他知道,这龟甲的出现,意味着旧臣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而赵竭则浑身发抖,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袖中的旧政竹简,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巴清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龟甲从鼎中取出。龟甲入手温热,壳上的篆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扫过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上面刻着的,正是她早已拟定、却迟迟未敢推行的“鼎脉新法”,涵盖鼎器管控、巫纹军制、地脉税收共十五条,每一条都与新政呼应,却比新政更具“天命”权威性。
“三:龟甲显法:天命定新政”
巴清捧着龟甲,缓步走到秦始皇案前,将龟甲呈上。“陛下,此乃九鼎吐出的天命龟甲,上面刻着鼎脉新法,共十五条,皆合大秦承鼎之需。”
秦始皇伸手拿起龟甲,指尖触及龟甲的瞬间,一股温热的力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与他腰间的御玺产生了微弱的共鸣——御玺材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