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掺有少量鼎耳碎末,此刻的共鸣,证明龟甲确与九鼎同源。他仔细查看龟甲上的篆文,瞳孔渐渐放大:“‘鼎器归公,私藏者诛’‘巫纹军制,赤霄为核’……这些条文,比巴大人的新政更严苛,却也更贴合鼎脉。”
“这是天命所定,非臣之意。”巴清躬身道,“九鼎既吐新法,便是要大秦彻底以鼎脉为根基,清除逆党,稳固天下。”
宋亥适时上前,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放大镜——墨家特制的“鉴真镜”,能看清龟甲上的细微纹路。“陛下,臣愿验明龟甲真伪。”他将放大镜对准龟甲,阳光透过镜片,在龟甲纹路上投射出细碎的光斑,光斑中竟浮现出玄鸟衔鼎的虚影,“龟甲纹路是天然形成,篆文则是用鼎耳残液书写,与九鼎残件的气息完全一致,绝非人为伪造。”
百官见状,纷纷起身跪拜:“天命新法,大秦永固!”连之前反对新政的官员,此刻也不敢再质疑——龟甲的真伪已被验证,九鼎的示警历历在目,若再反抗,便是与天命为敌。
冯去疾站在原地,脸色灰败,手中的玉笏微微颤抖。他知道,这场新旧之争,旧臣已彻底败北,往后朝堂,将是巴清与鼎脉的天下。赵竭则悄悄将袖中的旧政竹简藏得更深,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阴狠——他虽不敢明着反对,却仍想着联络李斯旧部,寻找翻盘的机会。
“既然是天命新法,便按此推行。”秦始皇放下龟甲,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却也有几分释然,“巴清,朕命你为‘鼎脉法监’,总领新法推行之事,宋亥辅佐你处理墨者与鼎器相关事务。冯去疾,你任‘新法督查’,监督各郡推行进度,若有懈怠,以逆鼎论处。”
这道旨意,既给了巴清掌控新法的权力,也让冯去疾牵制她——秦始皇仍在平衡朝局,不愿让任何一方独大。
巴清躬身领旨,心中却清楚,冯去疾的“督查”之职,不过是帝王的安抚手段。新法中“鼎器归公”一条,直接断绝了旧臣借私藏鼎器谋逆的可能;“巫纹军制”则将赤霄军的地位提升至禁军之上,冯去疾即便想督查,也无力干涉。
退朝后,百官簇拥着巴清离开鼎殿,纷纷道贺,唯有冯去疾与赵竭落在后面,脸色阴沉。“冯大人,这新法若真推行,我们这些旧臣恐无立足之地了。”赵竭低声道,声音带着绝望。
冯去疾叹了口气,目光扫过鼎殿中仍在泛光的九鼎残件:“巴清有九鼎相助,陛下又忌惮她的鼎脉之力,我们硬拼不行,只能从长计议。你暗中联络河东郡的旧部,暂时按新法行事,待找到鼎脉的弱点,再图反击。”
赵竭点头,两人匆匆离去,却没注意到,殿门处的阴影里,一名影卫正将他们的对话记录在竹简上——那是巴清派来监视旧臣的人。
巴清回到怀清台后,立刻召来宋亥,将龟甲放在地宫的青铜案上。案旁的地脉罗盘泛着银光,与龟甲的气息共鸣,罗盘上的银线竟与龟甲上的篆文一一对应。
“大人,这龟甲上的新法,虽说是天命所定,却与您之前拟定的条文几乎一致,莫非……”宋亥话未说完,却已道出了关键。
巴清点头,指尖抚过龟甲上的篆文:“我早将新法条文以鼎脉血写于鼎耳残片上,藏于那尊三足残鼎之中。九鼎残件有灵,吞旧诏后,便借龟甲将新法吐出,既合天命,又堵了旧臣的嘴。”
原来,这“鼎耳噬诏、龟甲显法”的异象,并非完全是天命所为,而是巴清早有谋划——她深知秦始皇的猜忌与旧臣的顽固,唯有借九鼎之名,才能让新法顺利推行,而龟甲,则是她实现这一谋划的关键棋子。
宋亥恍然大悟,眼中满是敬佩:“大人深谋远虑,只是龟甲的来历……”
“龟甲是殷商时期的‘镇鼎龟’,早年从殷墟出土,我一直藏在地宫,今日特意用鼎耳残液书写新法,再借残鼎之力吐出。”巴清解释道,“此事只有你我知晓,绝不可泄露,否则‘天命’之名崩塌,新法推行将难上加难。”
宋亥躬身应诺,心中却暗自感叹——巴清为了新政,竟能将九鼎残件的灵性运用到如此地步,这份权谋与魄力,绝非寻常人能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