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硕大的‘漢’字,纥石烈志宁不自觉的回头望向了南方。
“良弼相公,今后就靠你了。”
心中突兀出现了这般念头之后,纥石烈志宁戴上了面甲。
此战虽然对于他本人来说,乃是一败涂地,但是对于国家来说,未必不能反败为胜。
“大金的儿郎们!按出虎水的子孙们!太祖太公在天上看着我们!随我一起!”纥石烈志宁高举长矛,随后向前一指:“宰了飞虎子!”
随着左副元帅的大旗向前缓缓移动,无论有多少犹疑,无论有多少畏惧,这支金军最后的精锐终究还是发动了起来,马速由慢变快,随着震天的喊杀声,向着汉军甲骑大阵扑来。
刘淮并没有进行慷慨激昂的演讲,也没有挥舞沥泉枪振奋高呼,只是抬起手来,向前一指。
早就已经准备的军令官立即吹响了号角,催动整个骑兵大阵向前的鼓声也随之轰然。
在战阵最前方也是最中央的管崇彦立即振奋,他双腿夹着马腹,长矛高举:“杀贼!”
汉军甲骑同样欢呼出声,以一种同归于尽的姿态,列着密集阵型,向前砸去。
刘淮与数十名亲卫驻马而立,而他的视线却没有在即将开始的骑兵对决身上,而是微微抬头,看向了南方。
“但愿这天气……”
……
“但愿这天气有些用处。”陆游同时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虽然他是堂堂宣抚相公,理论上莫说不用披甲,连前线都不用上,但谁让陆游乃是个非主流,能上阵砍人的士大夫呢?
也因此,陆游依旧在涣水南岸的营寨之中,统筹调派民夫通过浮桥,拉着如意战车返回蕲县。
而在太阳之下站了许久,陆游身上的铁裲裆也已经滚烫,让他几乎变成了一个铁炉人。
魏胜举起水囊,咕嘟嘟灌了几口之后,方才正色来对:“陆先生说笑了,这天气如何会没有用处?只不过不仅仅是金贼,我军也疲惫的紧了。”
这话说得倒也是正理。
忠义大军虽然是山东中原本地人出身,却毕竟经历了一日夜的大战,早就已经疲惫了。
此时又遭遇如此毒辣的日头,挨着河边被湿热的空气一蒸,整支兵马也有些恹恹。
不过相比于金军来说,忠义大军还是要妥当许多的。
魏胜皱着眉头继续说道:“那面大旗应该就是纥石烈良弼的了,此人乃是东金的宰执,不会出一些昏招的,如今他强迫金军来攻我营寨,明显乃是不可为之事,难道他们还有什么后手?”
这也是陆游同样也想了好久的问题,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答案之后,无论最后的结果多么离谱,都会是事实了。
陆游望着涣水对岸的蕲县城,有些迟疑的说道:“会不会是河对岸的几百金军?要不还是派遣一支正经兵马回去吧。”
魏胜思量片刻,还是缓缓摇头:“倒也不急于一时。”
陆游见状,终究还是无言。
与此同时,郝东来带着十几名伙伴,驾着如意战车来到城西的民夫营地中。
他正准备去打些水,好好冲洗身子来解暑,然而刚刚抄起桶来,就听到西城门处一阵喧哗之声。
此时毕竟是战时,郝东来又是经历过战阵的奢遮人物,立即就警觉起来,顺手抄起长矛,就要往外走去。
然而刚刚走出营帐,就见刚刚接引民夫过来的军官遥遥摆手:“郝大哥!郝大哥!金贼在城东闹事,你先辛苦一下,带些人在西城门处搭把手,不用你们上城头,就看着城门即可!”
说着,军官也不待郝东来回应,直接打马而去,通报军情去了。
郝东来面对这种半请求半命令的姿态终究无奈,叫上了几名伴当之后,出了民夫大营,来到城门街口。
还没来得及与在此处守卫的军官寒暄两句,就听到一阵示警的梆子声传来,随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