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的则是隔着一层城墙都能听到的隆隆马蹄声。
“入他娘!金贼想要攻打西城门!”守着街口的军官立即大骂出声,随后对郝东来说道:“老郝!你待在此地,助我维持一下,我去城门看看情况。”
郝东来还能说什么,也只能点头罢了。
不过他的内心中还是有些怪异。
骑兵也能撞破城门吗?
你们怎么不去将山去撞塌呢?
……
“撞到山了!”在与汉军骑士对冲的那一瞬间,金军骑兵中,无论军官还是士卒,心中皆是莫名产生了此种念头。
汉军甲骑的阵型实在是过于厚实,过于紧密,以至于颇有些墙式冲锋的姿态。
而众所周知的是,正如同步卒枪阵一般,骑兵墙式冲锋不是无法破解,是可以通过迂回侧翼打击而轻易击破的。
但是与之相应的则是,墙式冲锋的正面乃是极其强悍,乃至于有些无敌姿态。
偏偏此时金军乃是撤退乃至于溃退之时,正处于将乱未乱之时,纥石烈志宁哪怕是威望卓著,手段惊人,也不可能再分兵绕后了。
金军只有这一冲之力!也只有这一冲之机!
然而骑兵对冲之时,就如同两枚鸡蛋互相用力碰撞一般,自然是强者存,弱者亡,结果也会瞬间一目了然。
只是相持了片刻,金军鼓舞起的士气随着骑兵大阵的崩解而渐渐消失。
一开始只是十余人,后来则是整个谋克,最后则是数个谋克一起,向后逃窜。
汉军甲骑士气愈振,分散开来,以队为单位,在战场上拉开一个大网,对金军追亡逐北,以确保杀伤最大化。
而此时,纥石烈志宁所率领的五百余甲骑,竟然依旧坚持向前突进。
有纥石烈志宁亲手调教出来的亲卫作前锋,这支兵马在汉军的冲击下虽然摇摇欲坠,却还是保持住了阵型。
“元帅!撤吧!北边已经走不得了!咱们往西逃!只要抵达晋地,就能逃出生天了!”
纥石烈志宁也不管戴着面甲,徒单海罗能不能看到动作,在战阵中直接摇头以对:“海罗,如今咱们正有一个天大的机会,如何能逃?”
徒单海罗看着半里外的漢字大旗,又看了看之间那密密麻麻,迭次冲来的飞虎甲骑,吞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元帅!俺……”
纥石烈志宁严肃说道:“我心已决,你来主持兵马,替我猛攻面前山东贼,为我争取一刻钟时间。我带二十骑过去,哼,如此距离,人可敌国!”
徒单海罗刚要点头应诺,却见纥石烈志宁继续说道:“一刻钟后,无论我能不能回来,你都立即离开,带着这些还能组织起来的兵马,为大军开路,向西走,去晋地!明白了吗?”
徒单海罗眼睛通红,却知道自己任务重大,只能连连点头。
而纥石烈志宁则不再管这些,他趁着亲卫与飞虎甲骑对攻之时,沿着飞虎军与右翼的缝隙,在纷乱的战场上偃旗息鼓,向着漢字大旗冲去。
直到离近百步之后,纥石烈志宁方才高举长矛:“杀飞虎子!”
毕再遇又惊又怒,同样拎起长刀,带着十余名甲骑迎上:“竖子敢尔!”
双方接战片刻之后,纥石烈志宁拼着肩膀上挨了一刀,再次故技重施,从战团的缝隙中冲出,杀向了漢字大旗之下那名尤为雄壮的将领。
“飞虎子!”纥石烈志宁头盔已经在乱战中被打落,满头辫发也迎风飘扬,脸上的血污与黄土混合,使得其人狰狞犹如鬼神。
面对二十步外亲身杀来的金国左副元帅,刘淮终于将目光从天空中拔出,冷然相对,却依旧驻马不动。
此时刘淮身侧除了几名旗手、军使、参谋军事之外,只剩下他一人,这是真真正正的十步之内,人可敌国。
纥石烈志宁见状更加兴奋,双腿夹住战马,蹬着马镫站起,双手高举丈八铁枪,借战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