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小岛的洞穴深处,压抑的寂静被一阵阵压抑的咳嗽声撕碎。
老海根蜷缩在离林锋最远的角落,身体微微发抖,脸颊上那抹不自然的潮红更深了,像两块烧红的烙铁。他粗糙的手掌紧紧捂着嘴,每一次咳嗽都像要把肺管子咳出来,声音嘶哑沉闷。海婆婆情况稍好,但也脸色苍白,时不时用手帕捂着嘴轻咳,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对未知的恐惧。
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甜腥铁锈味,似乎更浓了些。死亡的气息,如同冰冷滑腻的蛇,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林锋侧躺在相对干燥的草堆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和肩胸撕裂般的剧痛,高烧带来的眩晕感如同潮汐般不断冲击着他的意识。身体的极度虚弱像沉重的铅块,拖拽着他向黑暗的深渊沉沦。
活下去…试管…任务…
活下去…救他们…
这执念如同微弱的星火,在濒临熄灭的意识深渊里顽强闪烁。他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让这对救了他的老夫妇,因为柴崎那恶魔最后的疯狂,白白葬送在这孤岛上!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目光落在洞穴一角。那里堆着一些被海浪冲上来的“宝藏”——几个锈迹斑斑的沙丁鱼空罐头盒,边缘锋利;几块被海水磨得相对光滑的鹅卵石;还有几缕坚韧的海草。
现代特种兵的战场生存训练,如同烙印在骨髓里的本能,在这一刻被绝境彻底激发。
信号!必须发出求救信号!
他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嘶哑微弱的声音:“罐…头…”
老海根费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林锋,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些空罐头盒。
“水…要…煮水?”海婆婆虚弱地问,以为林锋渴了。
林锋艰难地摇头,左臂几乎无法动弹,只能用还能勉强活动的右手食指,颤抖地指向其中一个罐头盒,然后做出一个“砸开”的动作,接着又指向洞口外刺眼的阳光。
“砸…光?”老海根困惑不解,但看到林锋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急切,他强撑着站起身,踉跄走过去,拿起一个空罐头盒和一块坚硬的鹅卵石。
“当!当!当!”
沉闷的敲击声在洞穴里回荡。老海根用石头费力地砸着罐头盒的底部和侧面,试图将其砸扁、砸开。锈蚀的铁皮扭曲变形,发出刺耳的声响。
林锋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个被砸得坑坑洼洼的罐头盒。还不够!他需要的是尽可能大的、能反光的平面!
“磨…” 他再次挤出声音,右手做出一个在石头上反复摩擦的动作,眼神死死盯着罐头盒内壁那点仅存的、相对光滑的镀锡层。
老海根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不再砸,而是拿起罐头盒,找到一块相对平整的礁石,蘸着一点珍贵的淡水,开始用力地摩擦罐头盒的内壁。锈迹和污垢被一点点磨掉,一小片微弱的、带着划痕的金属反光面渐渐显露出来。
林锋眼中闪过一丝微光。不够亮,太小,但这是唯一的希望!
“石…头…绑…” 他继续艰难地指挥。老海根又拿起一根坚韧的海草,在磨出一点反光面的罐头盒边缘钻出两个小孔(用尖锐的碎石边缘费力地钻),然后将罐头盒绑在一块扁平、相对光滑的鹅卵石上,做成一个简陋的、带着握柄的“反光板”。
“光…洞…外…晃…” 林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示意老海根拿着这个简陋的装置,到洞口有阳光的地方,对着海面方向晃动反射阳光。
老海根握着这个奇怪的“家伙什”,和海婆婆交换了一个充满疑虑和恐惧的眼神。对着海面晃光?这能引来什么?是救星,还是更可怕的妖魔?那个“瘟疫妖魔”的传说还在他们心头萦绕。
然而,看着林锋那充满血丝却异常坚定的眼睛,看着海婆婆苍白的脸色,老海根一咬牙。横竖是死,不如信这“妖魔”一次!他佝偻着身子,剧烈地咳嗽着,一步步挪到洞口。
正午的阳光灼热刺眼,海面在远处泛着粼粼波光。老海根深吸一口气,忍着晕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