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庆功宴上的红晕,但神情却有些凝重。
“小林,有个情况。”钱博将文件递给他,“路是通了,沿线的几个绿洲城市,地价和商铺租金一天一个价。但是……你看这个。”
他指着文件中的一张地图。
那是一张地形图,黑色的公路像一条主动脉,贯穿了几个核心的平原绿洲。但在公路的两侧,是大片大片的、用褐色标记的崎岖山区。
“这些山区,因为地势太险峻,公路只能绕过去。”钱博的声音低沉下来,“路通了之后,山里和山外的差距,不仅没有缩小,反而被瞬间拉大了。山里的东西运不出来,外面的东西运进去成本更高了。今天下午,山里好几个县的县长都快把我的电话打爆了,他们说……”
钱博顿了顿,叹了口气。
“他们说,这条天路,像一把刀,把他们从这片土地上,活生生地割了出去,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林默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
他接过文件,看着地图上那些被公路无情“绕开”的褐色区域,目光变得深沉。
他抬起头,望向远方那片在夜色中沉默的、巍峨的群山轮廓。那里没有灯火,只有一片死寂的黑暗,仿佛一个个巨大的、绝望的黑洞。
一场盛大的胜利庆典之后,一个新的、甚至更棘手的难题,悄无声息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