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转向一半,直朝自家阵前而去,一边催马狂奔,一边大喊:“大王,还等什么,击鼓进军啊!”
方貌闻言一愣,立刻左右大喊:“击鼓击鼓,全军出击!”
孙立与王荀正在追著,就听得呼喊,王荀立刻勒马,只看身后孙立还要再追,王荀便喊:“孙指挥使,快快停下!”
孙立哪里听得进,还在猛夹马腹,比起来,今日属他不露脸,不露脸得过於憋屈了。
就看孙立快马就要从王荀身边过去,王荀眼疾手快,侧身伸手一捞,捞到了孙立的韁绳,猛然一扥,当真把孙立的马匹拉得一止。
孙立正要发怒骂人,就听得那鼓声隆隆而起,对面贼阵,铁甲一丛丛往前而来,脚步咔咔作响。
孙立猛吞一下口水,气得鼻孔呼呼作响,前后一看,说得一语:“多谢!”
“走!”王荀打马转身,便是如此大战,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一人陷於千军万马之中,那也不可能真去大杀四方。
五人皆是打马回头,空中甚至还有箭矢射来,软弓强弓,呼呼一片。
五人伏低身形,转头舞著手中兵器,打乱箭矢无数,却是箭矢太多,依旧钉得身上甲冑作响。
也是贼人著实没有那真正的硬弩,更没有那只有京城甲仗库里才有的神臂弓,不然五人想要安然而回,那真只能寄託命运的眷顾了。
官军阵中,鼓声早已也响,八百婺州兵踏著步伐最先而来,武二郎陷阵在后,重骑不动,轻骑两翼在出。
苏武看得此时情景,看得五人狼狈在奔,心中一紧,心中篤定一事,再也不做这斗將之事了,除非,只在自家阵前!
却是苏武也知,这番斗將,效果也是显著,只看对面十万大军之阵,鼓声敲得震天在响,却是贼人前军也不快,左右也慢。
乃至再往远处看,中军更是稀稀拉拉,已然不似那衝锋陷阵之景象。
必就是有人往前,有人犹豫,有人已然心中开了小差。
往前的也不快,犹豫的在挪动,开小差的,想来更是脸上表情精彩非常。
反而是官军这边,鼓声一响,衝锋起来,那真是双脚飞奔不止,快速非常,陷阵第一婺州兵,更是跑得爭先恐后!
就看这架势,胜败兴许已然定了大半,乃至,胜败已然分了。
再想那三王方貌,著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却是苏武哪里知道,他身后千余重骑之中,有一人紧盯他的后背,著急不已。
他著急得开口来问左右:“將军怎的还不让咱们冲阵啊,再不去,贼人可就又要跑了。”
说话之人,正是范云,他心急的原因不必多言,却是他也看出了敌人军心不在,会很快溃散。
都头来言:“莫要心急,莫要多言,將军什么时候出过差错將军自有定计!”
范云怎么能不急呢他算得不知多少次了,若是精锐铁甲,他要八个人头,若是从贼,他要二十多个人头。
还差多少贯二百多贯!
这般等著,只待贼人在散,他范云在千余重骑之中,又不能私自脱队,上哪去凑这么多贼头
唯有贼势正紧,冲入阵中,范云才可能在无比奋勇之中,兴许凑到这么多人头来,便也是二百多贯钱!
似是座下马匹,也感受到了背上主人躁动的情绪,脚步来去在动。
都头来骂:“怎么回事安抚住马匹,怎的越来越不行了你”
范云连忙伸手去轻轻拍打坐骑的脖颈,好马才稍稍顿了脚步。
再看將军,將军依旧在头前小土丘上老神在在,动也不动,只管一身甲冑威武落座在马背之上。
便是连忙去看前方,双方已然接阵,那八百婺州兵,当真如离弦之箭,一下突入了贼阵之中,大斧重锤,杀得是人仰马翻。
范云只恨自己怎么昔日不入陷阵营,非要喜欢马,当什么马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