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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忘记了,昔日当上马军的时候,那股子喜悦与激动的情绪,忘记了他骑上马的那一刻,那鼻孔朝天的荣耀之感。
將军啊將军,快啊!
將军依旧老神在在,甚至都不回头看一眼,將军身边有鼓有旗帜,一通鼓还敲打得正是酣畅,二通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代表重骑出击的红旗也不见掛起。
前方,两翼之轻骑已然绕敌阵在奔,箭矢如雨一般在射。
中军已然也在向前,刀盾也起,弓弩连连。
就看那小土丘旁,五百將军亲卫营,其中三百步卒列阵在將军面前,不动如山,一百重甲骑也是动也不动,还有一百轻骑,多当令兵来使,也不见一人往后奔。
將军,快啊!
將军显然注意不到身后那一双急切得要喷出火来的眼神,只管去看头前战场,五將已然安然回阵,王荀下了马,直接隨在父亲王稟身边陷阵。
其他几人,各自归了自家部曲,早已转头向前。
一场斗將,当真斗得贼人士气大减,什么神明护佑,什么神將飞將,什么百战百胜,尽皆破功。
贼人精锐也好,从贼也罢,明显就能感受到战意不多,再往远看,贼人前军中军,已然明显脱节。
再也没有了上次湖州之战的那种悍勇无比的前赴后继!
兴许,所有人都疑惑,难道圣公之天命是假的
为何斗將出六人,个个都败一个都不胜自家將军,昔日里百战百胜,杀人如麻,何以到得此时,连一阵都胜不了,除了鄔福大將军胆怯而逃,竟是尽皆丟了命去
官军之勇,反倒好似天命所在
战场不远,二百多步之外,苏武看得清楚,那王稟父子带著八百婺州兵,当真悍勇无当,陷阵之快,远超想像。
比苏武头前预料的好要快,武松在后,两营,好似直接把十万大军从中分成了两半。
苏武左边去瞧,贼人左阵成了一条斜线,中间最前,旁边已然远远落后了去。
再看右边,贼人右阵,更起骚乱,仔细去看,便是军官在催促,贼兵在怯懦,军官在赶,贼兵在磨蹭,便是杀了人,引起了不大的骚乱……
苏武回头一眼,看得是麾下重骑。
见得將军回头来看,范云激动不已,却又见將军把头又回过去了,范云心中又紧,再打下去,贼阵都要溃了,將军怎的还不下令啊
正是范云急得无以復加之时,却见头前將军慢慢抬起了手,有言在喊:“鲁达,那里,看得到吗”
头前二三十步,鲁指挥使点头去答:“看到了!”
將军抬起来的手,终於挥下来了:“出击!”
“得令!”鲁指挥使一声呼喊,並未打马就走,而是回头大呼:“兄弟们,上阵了!”
千余重骑齐齐来喊:“愿隨將军效死!”
这已然就是惯例之言。
范云更是站起来喊,喊得是目眥欲裂,喊得脸上青筋暴跳!
赤色的旗子升起了,一通鼓猛然一止,换了七八个鼓手,二通鼓就起。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带著心臟在跳,马蹄摩擦了几下地面,瞬间猛然而去。
“驾!”
“秋!”
“驾驾驾!”
陡然好似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只有那低沉的鼓声捶打著耳膜,一下一下,咚咚咚咚,不绝於耳!
密如雨点,笼罩大地!
马蹄轰鸣之声,早已习惯非常。
范云不在最前,他不是都头,不能在指挥使那里爭来那最前的位置,他前面竖著数去,最少有二三十人。
左右去看,便也不在最外,被裹在人群之中。
他急!
马蹄快催几下,却是都头又来骂:“莫要乱奔!”
今日都头好生来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