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打在一边。
范云大惊,怎么可能,立马回过神来,挑开长枪错过去的那贼骑,定是大贼,唯有大贼才有这般技艺,范云猛然一想,把那人面貌记住。
对,大贼,大贼值钱!大贼就不是那几十贯的事了,刚才那个是大贼!
快快快,前方勒马,调转马蹄,再奔!
那大贼还在,范云眼神牢牢锁定去,那大贼来了,来了来了。
长枪再去,那大贼依旧一挑就开,大贼马蹄又要错过了。
范云急得……长枪一扔,双腿一蹬马鐙,身形飞扑而出,好似用上了全身力气。
甚至在半空之中的范云,能清晰看到那大贼脸上错愕的神情,其实范云,早已下意识在马背上半蹲而起,便是如何也不能放过这个大贼。
只看范云扑身而去,好似把自己整个身体扔出去了一般,瞬间撞在那马背大贼身上,两人立马滚落在地。
还听得都头一声大喊:“范云!”
眾马早已错过去,都头口中嘟囔不止:“发病了发病了,这廝发病了!”
只待眾骑往前去得不远,都头连忙勒马:“快快快,聚过来,回头回头!”
也看得那七八十步外,范云紧紧搂住那落马之贼的身躯,那贼人更是拼命在挣扎,隨手捡起一个铁盔,不断打在范云脑袋之上。
著实是范云与这大贼一比,浑身力量小了不止一筹,范云也练过相扑之数,却是压也压不住,锁也锁不住,只能牢牢箍住这贼人的腰腹。
贼人手上铁盔砸得凹陷,便要去拔腰刀,却是范云箍在腰间,把刀柄一併箍住,拔不出来,便是又去捡那地上的石头,只管往那范云脑袋上敲。
其实,范云本不该这么被动挨打,他虽然力小,但从来悍勇,只因为他左腿在高速落马之时骨折了去,浑身再也没有了其他解数,唯有这么一招,反正把人箍住,死也箍住。
这个是大贼!这个值得几百贯,乃至上千贯!
只看那范云铁盔之內,头颅上的鲜血已然流满整个脸颊。
那大贼一边打砸,一边急著也喊:“放手,放手,要你命去!还不放手!”
范云的铁盔被敲得咚咚作响,却是还能说话:“你是我的!”
那大贼一边用石头去敲范云的铁盔,一边抬头去看,看那已然又奔来的官军骑兵,那领头一个,正也在呼喊不止:“范云,范云!”
七八十步,来得太快!
那大贼鄔福,把那已然不知敲得多少下的石头往旁边一扔,双手一摊,躺在地上,万念俱灰,便是躺著任人来绑吧,但要喊一句:“我乃飞天大將军鄔福是也!”
喊这一句,是为了保命,他鄔福这般身份,活捉了去,那当是大功一件,不知几人升迁,几人得赏!
眾骑下马围来,鄔福也不再反抗,倒是有那拳脚相加,算不得什么了……
那廝双手终於是鬆了,有那呼喊:“范云,你怎么样了你犯什么病啊”
却看已在都头怀中的范云,咧嘴嘿嘿笑著:“这个值钱,我钱够了。”
“什么钱你要多少钱你欠人钱了”都头连连喝问,若不是一看范云满脸是血,当真就要动手打人了。
“没有,小枝娘,许了身子与我,我要替她赎身!”范云答著。
都头虽然听得这云里雾里,却也多少明白过来了,只上下一看范云惨状,更还是来骂:“多少钱啊”
“还差二百六十贯!”范云转头去看那地上躺著不动的大贼,浑身一松,这回真够了,回了东平府,兴许还能在城里置个小宅。
都头气也是气,心疼更是心疼,倒也不呵斥了,只说:“你怎么这般的傻,你只管与兄弟们说啊,兄弟们上哪给你凑不出这二百多贯钱来唉……你要是死了,那什么小枝娘倒也就舒坦了……”
“嘿嘿,都头,我这不没死吗”范云还能咧嘴来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