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这恩,已然加无可加了。
天子来问,岂能真问什么加恩童贯反应过来之后,这问题,该如何答
童贯一时语塞。
天子陡然又言:“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蔡太师死在奸侯之手,而今这家国大事,自也多要问问你,真说起来,朕此时此刻,著实为难得紧———“
童贯还是要开口的:“陛下,臣子为国,岂能是为了加恩之事想来不论加恩与否,子卿自还是忠义之臣!”
也是左右无外人,童贯很是直白,他与天子,打了几十年交道了,岂能不也是情义深重
天子点著头来,也看童贯:“大伴更是天下第一忠义!”
这话什么意思
童贯是一个头两个大,先嘆息:“唉——只可惜啊,臣已然是行將就木了,时日无多,不知还能伴隨陛下多久去—”
“是啊,大伴真老了——”天子脸上也起悲色,便又是一语:“大伴若真老去,留朕一人在世间,朕又该如何是好”
“陛下不必忧心,自还有后来人!”童贯一直在装傻。
但今日,岂容得童贯装傻一旁还有王,一语说来:“童郡王,那燕王如今,开了府,自己有官员,自己有地盘,自己有强军,陛下赏无可赏,他不会——”
童贯装不了傻了,只管连连摆手:“不会不会—
“都王何以如此篤定”王再问。
童贯看了一眼天子,天子自是不言,童贯自也知道,这哪里是王在问,明明就是天子在问。
这问题,如何答得了
还听王一语:“史书有言,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刚才郡王恰恰就说了那燕王兵强马壮“
—好生骇人—
童贯用斜眼警了一下王,嘆息低头,慢慢在摇,就问一语:“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自是有吩咐,但陛下不吩咐,王来吩咐,也是无可奈何,王谋划了许多,都没有什么意义,著实是手太短,伸不上去。
这不童贯回来了吗
童贯若是为之,童贯的手,当是伸得上去的!
王在吩咐了:“唉—郡王啊,若是再胜,那燕王殿下如日中天,其光芒之耀,任何人比之,不过米粒光华军中更是一呼百应,昔日里,郡王在军中许还有几分威望,如此再去比,怕也黯然失色了——”
话语到此,意思明了,不能再胜了,不是大宋不能再胜了,是那苏武不能再胜了!
童贯一时只觉得呼吸停滯,但他並不震惊发愣,何以
他能理解天子的思维,此为“家財”,赵家的家財,怎么样用那都是人家的事!
人家愿意撒了就撒了,愿意扔了就扔了但万万不能被人抢了去!
童贯,也不是一个道德水平多么高的人,他也不过是赵家的家奴,昔日里,他也没有真把军汉的命看得如何重要。
但今日,童贯有些憋闷,只因为涉及一人,便是苏武,纯属个人情感,苏武待他,自也无话可说,命都救了,还能说什么呢
童贯一语来:“臣怕有些手短,束手无策,难以施为——
童贯其实是实事求是的,如今军中,童贯还真有些难以插手,想来想去,苏武多提拔青壮之人,而今苏武军中效命之辈,童贯自己都有许多不认识,认识的也不过就是面熟而已且不说愿不愿做,哪怕愿做,也不知从何下手。
但王谋划好些日子了,自有定计,立马开口:“郡王,听说大军入草原,后勤补给之事,都是从西北与兴庆府一线而去-那兴庆府里,环庆是小种,兴庆府是老种,此二人,昔日在郡王磨下...“
路都堵住了,容不得童贯再推脱了。
童贯眉头紧皱,左边看看天子,右边看看王,答一语去:“种家二位,向来刚正,种家子弟,也多在苏武军中,怕是—“
王更来一语:“最新的消息,种家子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