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那里有你们想要的一切。”
他的话语是毫不掩饰的驱逐。
“我们不是游客,麦克库尔先生。”朱利安缓缓摘下帽子,用略带生涩却標准且恭敬的盖尔语回应道,“我们是追寻伟大先贤失落足跡而来的朝圣者。”
芬恩擦拭短剑的手停顿了一下。
他锐利的小眼睛从老镜上方抬起,重新审视著眼前能说盖尔语的法国人。
警惕依旧存在,但属於自己人的微弱好奇已悄然浮现。
“我叫朱利安,”朱利安继续用盖尔语说道,声音真诚谦卑,“这位是我的朋友与同伴,林,我们来自法兰西的布列塔尼半岛,我的祖先也曾是伟大凯尔特人的一支。”
“我们来到这座翡翠岛並非为了观光,而是为了找回被罗马人与盎格鲁撒克逊人从我们共同血脉记忆中无情抹去、篡改、玷污的真正歷史。”
他这番话说得巧妙。
他没直接提及独立或反抗,而是从宏大的泛凯尔特民族文化认同视角切入,將自己从单纯的外国人拉到了失散多年的远方亲戚位置。
芬恩脸上的冰冷消融了些许。
他放下短剑,“布列塔尼————是的,我听说过,那里的人也说一种和我们相似的古老语言。”
“那么,来自布列塔尼的朝圣者”先生,你们想从我这只剩歷史残骸的破店里寻找些什么呢”
“我们在寻找一首歌。”林介在此时恰如其分地开口。
他说道,“一首据说由三百年前最伟大的吟游诗人盲眼”塔洛谱写的关於背叛与復仇的失落哀歌。”
如果说朱利安的文化认同是敲开芬恩心防的敲门砖,那么林介直接点出“盲眼”塔洛这个悲剧与民族主义色彩名字的行话,就是一把插进锁孔的钥匙。
芬恩的灰绿色眼睛猛然收缩。
庞大且带有压迫感的危险气场从他敦实的身体里爆发。
他不像是古板的古董店老板,在这一刻他变回了敢在英格兰警察眼皮底下为芬尼亚兄弟会成员传递秘密信息的真正“盖尔雄狮”。
“你们是什么人!”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暗藏著火山喷发前的危险怒火,“你们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砰!”
在他话音落下之际,店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粗暴踹开。
三名身材高大表情冷酷的爱尔兰壮汉堵住了唯一出口,他们身穿码头工人服装,眼中却闪著不合身份的冷酷。
为首脸颊带狰狞刀疤的男人对芬恩缓缓点头,然后用胁的目光锁在林介与朱利安身上。
“我们今天的学术探访会比预想中更热闹一些。”朱利安看著眼前三位不速之客,学究气的脸上没有恐惧,反而变得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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