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军雁门关,与西南接壤,若他趁机进兵,怕是……”
“卫将军不会贸然进兵。”司徒烈打断他,语气笃定中带着几分侥幸,“他是卫岚的父亲,卫岚在宫中步步为营,卫家绝不会做孤注一掷的事,他们如今只是蚕食不是强攻,就是怕逼急了我引发兵变,让陛下猜忌。”
他转身踱了几步,目光落在案上的密信上,语气渐渐沉了下来:“这样,你立刻安排人,带上本王的兵符连夜赶回西南,告诉留守的副将,让他收拢残部死守重镇,粮道被截便从民间征集,务必稳住军心,等本王在京城站稳脚跟,再亲自回去清剿叛徒、重整旗鼓!”
“另外……”他补充道,语气阴鸷,“让他们暗中联络西南的土司部落,许以重利,让他们袭扰卫将军的侧翼,牵制其兵力,不许他再对西南伸手!”
心腹应声:“那京城这边……”
“京城这边,本王自有办法。”司徒烈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明日我便入宫觐见陛下,哭诉西南‘匪患作乱’,污蔑卫将军借清剿之名扩充势力,请求陛下下旨斥责卫将军,再拨付粮草军械,名为平乱实则为西南输血。”
他顿了顿,又道:“若我倒了,太后与段迁便没了制衡,他的皇位也坐不安稳,逼他出手要么帮我稳住西南,要么压制段迁与太后,二者选其一!”
暖阁内的炭火烧得正旺,映得司徒烈的脸庞忽明忽暗,既有被算计的暴怒,也有绝境求生的狠辣。
他很清楚,自己如今已是骑虎难下——留在京城尚有一线生机,能与太后、段迁继续周旋;退回西南则等于认输,日后再难有入京染指权力的机会。
“太后,段迁……”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底满是怨毒,“你们想断本王的根基,毁本王的前程?没那么容易!本王偏要留在京城,偏要让西南稳如泰山,看你们如何得逞!”
寒风依旧在窗外呼啸,可暖阁内的空气,却因这一场关乎生死的抉择,变得愈发凝滞。
司徒烈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无论是京城的明枪暗箭,还是西南的惊涛骇浪,他都必须硬着头皮扛下去——他输不起也不能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