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昭无话可说,徐光启不愧是一人独斗天下,嘴皮子无敌。
杨廷筠从刘孔昭手里接过来,看完放到桌上,略感无语。
徐光启淡淡说道,“咱们是利玛窦朋友,接触的是西学,一直认为西学有利治国、有利天下,又不是背叛大明,你在慌张什么?”
杨廷筠这时候嗤笑一声,“徐兄还真是单纯,背叛不背叛,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皇帝说了也不算,总有个胜败,总有个对错,总会杀鸡儆猴,我们就是那只鸡。”
徐光启冷哼一声,“老夫问心无愧!”
杨廷筠眉头一挑,“杨某也问心无愧,谁家银子都是白的,良心无法称重,所以咱们死了别怨人,也别自认清高,谁也不比谁聪明。”
徐光启深深皱眉,“杨兄在贬损徐某?”
“不需要杨某贬损,我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但知道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判断一定不对,辩论是学术,也不是学术,既然掺杂党争和改革,一定会有血腥,你死我活的斗争,徐兄还在这里幻想和煦,实在妄想,告辞。”
李之藻站起来拽一把,“杨兄,你怎么能如此说子先!”
杨廷筠没有解释,拉着刘孔昭离开。
诚意伯一头雾水,你们怎么突然崩了,但他没得选择,只好点头告别,与杨廷筠离开。
大街上匆匆而走,刘孔昭跟着道,“不至于吧,先看看形势再说。”
杨廷筠突然停下,扭头看着诚意伯,两眼充满血光,森森说道,“徐兄就那样子,儒士的虚伪改不掉,但他有句话说对了,咱们马上去南京和扬州,串联所有士绅,从生意让皇帝一败涂地。
皇帝这个时间选的太好了,拖到五月,今年的地种下,士绅失去一年时间,一败涂地,大军进驻江南,一切不可逆转,生死就在三月,我们只有五十天时间。”
怎么突然生死决斗了。
诚意伯下意识退后一步,转瞬想起徐光启的判断,颤抖说道,“没错,辩论胜败不重要,不能让皇帝聚势,我们只有一个多月时间,该死啊,不知不觉差点变为蝼蚁。”
“不,咱们是那只鸡!”杨廷筠咬牙切齿道,“咱们要反击!再也不要斗智,不要犹豫了,全力一击,拼尽全力的反击,让皇帝死了掌控钱粮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