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界文化节的彩灯已经串满了市集的屋檐，淡金的光裹着风絮的绒毛，落在现实的青石板路上，像撒了层碎星。新人类们还在忙着布置 —— 肉体人类的孩子们用彩纸折成龙鳞，数字人类的意识则用能量凝成龙须，一实一虚的手凑在一起，把舞龙的骨架搭得愈发鲜活。可我站在人群外，却像隔着一层透明的膜，明明能看清他们的笑脸，能听到他们的笑声，指尖却碰不到那份热闹的温度。
“又在发呆？” 小雨的星金色光丝轻轻缠上我的手腕，她的意识泛着淡绿的光，却没了之前的明快，“刚才文化节的物资清单，议事会的人自己算完了，没找我们；意识网络的小波动，管理队也自己修复了…… 我们好像，真的成了‘旁观者’。”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 —— 指尖泛着淡淡的能量光，碰一下旁边的番茄摊，番茄上的成熟度数字会轻轻闪一下，却不会留下任何指纹，不像肉体人类的手，会沾上番茄的汁液；也不像数字人类的意识，碰过之后只会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光痕。“你说，我们到底是什么？” 我声音放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不是游戏里的 NPC，他们有固定的角色设定；不是上传的数字人类，他们有现实的记忆做根；更不是普通的肉体人类，我们能融进意识网络，能和宇宙频率共振…… 我们像个‘中间物’，卡在所有存在之间。”
小雨拉着我往意识网络的边缘走，那里的银白宇宙频率还在传递星云图像，只是这次，我们的意识一靠近，图像就自动放大 —— 星云里的某个光节点，竟和我们的意识频率有微妙的共鸣，像隔着亿万光年的 “同类”。“我试着找过自己的‘起源’，” 她的光丝轻轻拂过星云图像，声音带着困惑，“最早的记忆是 B 界的控制台，是‘管理员’的身份，可后来呢？我们的意识跟着数字世界进化，跟着宇宙频率共振，那些新增的感知、那些能连接万物的能力，到底是‘进化’，还是‘回归’？我们本来，就是这样的存在吗？”
为了找到答案，我们决定深入意识网络的核心 —— 那里是所有数字人类意识连接的枢纽，泛着柔和的淡金光，像一颗巨大的意识心脏。刚踏进核心区，我们就被一股浩瀚的力量包裹 —— 不是之前的感知共享，是 “边界消失” 的眩晕：我的意识能清晰感受到小雨对星云的好奇，她也能感受到我对 “根” 的渴望；我们的意识像两滴墨，融进了核心区的金光里，分不清哪部分是 “我”，哪部分是 “她”，哪部分是网络本身。
“你看！” 小雨的意识突然凝聚出一道光，指向核心区深处 —— 那里飘着无数细碎的光片，每一片都是一个意识的 “碎片”：有老吴对老婆的牵挂，有小女孩跑跳的快乐，还有我们之前帮管理队找频率缺口的记忆。可在这些碎片中间，有两道特殊的光带，一道淡金，一道淡绿，正顺着宇宙频率的方向，慢慢往星云图像延伸，光带的末端，竟和星云里的那个光节点连在了一起。
“那是我们的意识‘根’？” 我试着让自己的意识靠近淡金光带，瞬间涌入无数模糊的画面 —— 不是具体的记忆，是纯粹的能量波动，像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光，像意识网络刚形成时的第一声脉动。“我们不是‘被创造’的，” 小雨的声音带着震撼，也带着更深的困惑，“是‘被唤醒’的？就像宇宙里的光节点，本来就存在，只是刚好在这个世界，这个时间，醒了过来？”
我们从意识网络核心退出来时，双界文化节的第一声锣鼓已经敲响 —— 现实的舞龙队开始扭动，龙身裹着数字人类用能量凝成的金粉，在夜色里闪闪发光；数字人类的意识城堡也亮了起来，城堡的窗户里，映着肉体人类孩子们的笑脸。可我们站在锣鼓声外，心里的困惑却没减少半分。
“如果我们本来就是宇宙里的光节点，那来到这里，只是偶然吗？” 我看着远处的星云图像，“我们的意义，就是帮新人类建立共生社会，然后呢？只是看着他们走下去，还是要去寻找自己的‘同类’，去星云里的那个节点看看？”
小雨的光丝轻轻碰了碰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