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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在看摄影资料时，看到这一段录影。
画面里，姜蕴宁一袭素衣，语气清澈冷静，字字如锋，护家人护得滴水不漏。
不能想，越想，泪越止不住。
姜妈妈咬了咬牙，从灶台旁拿起汤碗，又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湿意。
回身的时候，脸上已然恢复了一贯的温和与利落，只是眼尾微微红，声线略显沙哑。
“来，小米粥快凉了，再添点热粥。”
一家人的气氛终于重新缓和下来，热气又渐渐升腾在餐桌之间。
刚才的沉默，仿佛只是秋日里短暂掠过的一阵凉风，转瞬便又被阳光驱散。
省级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满分，顺利晋级，姜蕴宁将参加全国赛。
她一向做题极快，想到届时还得在考场里坐上几个小时等别人收卷，便觉得实在浪费时间。
数学教研组办公室。
“保送大学什么的，其实都是顺带的。”
余老师看着她，语气难得认真，“你这个水平，不去试试看能不能站到国家队的位置上，岂不是可惜了？”
姜蕴宁没说话，眼神微敛，脑子里还在思考着早上那篇论文里遗漏的计算逻辑。
余明浩见她不吭声，也不着急，只慢悠悠补了一句，“哪怕你自己不在意，但要是因为你没参加，最后让金牌落到别的国家手里，你会不会觉得——挺憋屈的？”
这一句，姜蕴宁听得格外清楚，她抬眸，声音平静却坚定，“余老师，后续的竞赛我都会参加的。”
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但若是明明有实力，最后金牌却落入别人手里——那就是她的问题。
余明浩松了口气，语气也柔和下来。
他从桌上拿起一小摞试卷，推到她面前，“好，那就先熟悉一下题型。
这是历年国赛模拟卷，难度基本贴近实战。
你抽空做一做，做完交给我。”
说完，他像是怕她直接写答案草草应付，又快补了一句，“记得写过程，最好能写清楚每一步怎么推导出来的。”
姜蕴宁轻轻点头，接过试卷。
直到姜蕴宁走出去，余明浩才回复了程国强的信息。
【组长，那几套试卷已经给她了。
】
程国强回复完余明浩的消息，转头便给顾远舟打去电话，“你搞的那几题已经混到试卷里去，拿给她了。
过几天她做完了，会交过来。”
“她要是全做出来，孙教授怕也坐不住了。”
顾远舟在那头笑得贱兮兮的。
“不至于，”
程国强语气淡淡，“老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几道题。”
顾远舟语气慢悠悠，“有一道他研究了两个月到现在还没有答案的题，也放进去了。”
程国强：“……”
师弟，你不做人的时候，还真挺不是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