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往柜台上一拍:那就试试。
纸币边缘的毛边扫过513的残影,像在做一场危险的触碰。
他蹲在旁边,膝盖抵着柜台的铁皮,看着林砚重新打开电脑调试参数。
屏幕上的泊松分布曲线忽高忽低,像在模拟心跳的频率。
赵磊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柜角的木纹,那里还留着去年刻下的猎鹰必胜,现在被新的划痕盖得快要看不见。
其实我知道惊雷队强,他忽然冒出句,声音被冰柜的嗡鸣吞掉一半,凌霄那脚任意球,全联赛没几个人能扑出来他没说下去,喉结滚了滚,从兜里又摸出张五十块——这张更皱,边角卷成了圆筒,像是被反复攥在手心焐过。
要不就买五十块试试?他把两张纸币叠在一起,厚度刚够遮住主胜32的小数点。
阳光从气窗漏进来,在纸币上投下道金线,把伍拾圆的字样照得亮。
林砚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没按下去。
他想起赵磊刚才说的小雅生日蛋糕,想起那张被揉烂的户型图。
五十块连块慕斯的零头都不够,可这两张薄薄的纸,却像是赵磊此刻能拿出的全部勇气。
王哥,打一百。
林砚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稳了些。
他从帆布包里摸出钱包,抽出张百元纸币压在赵磊的五十块上面,我也试试。
赵磊猛地抬头,眼里的红血丝像被惊动的蛛网:你凑什么热闹?你刚丢了工作
模型总得有实战数据。
林砚的指尖在触控板上划出条直线,这叫算法验证。
王哥在旁边嗤笑,拿起投注单开始填写:俩大学生,买个球还整得挺学术。
他笔尖顿了顿,磐石队主胜,一百五?
赵磊没说话,只是把那两张五十块又往林砚的百元钞旁边推了推,三张纸币叠在一起,像块小小的堤坝,试图挡住身后那堆印着
的洪流。
冰柜的冷风从门缝钻出来,吹得纸币边角轻轻颤动,林砚忽然觉得,这哪里是算法验证,分明是两个走投无路的人,在概率的裂缝里,攥紧了最后一根稻草。
屏幕上的参数还在跳动,513的概率被反复刷新。
赵磊盯着那个数字,忽然咧开嘴笑了笑,露出颗缺角的门牙——那是大学扑点球时撞在门柱上磕掉的。
其实我知道这玩意儿不靠谱,他挠了挠后颈的白霜,就像当年总觉得自己能接住所有点球似的。
林砚没接话,只是看着王哥把15o填在投注金额栏。
笔尖划过纸面的声响,像在给这场荒唐的赌局,签下份轻飘飘的契约。
赵磊攥着那张粉色的投注单,指腹反复摩挲着磐石队主胜几个字,忽然把单子往裤兜里塞,像是怕被谁抢去似的。
林砚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尚未关闭的模型界面,513的胜率旁边,自动生成的预期收益曲线正微微上扬。
他忽然想起被辞退那天,总监把他的模型报告摔在桌上:你这模型能算出赔率偏差,却算不出人在穷途末路时的孤注一掷!
当时他只觉得是句气话,此刻看着赵磊攥着15o块投注单时白的指节,才懂了那话里的重量。
等等。
林砚突然按住王哥正在收拾的笔,改一下。
赵磊猛地抬头,眼里的疑惑像团没燃透的火星:改啥?
林砚没抬头,指尖在触控板上划出条光滑的曲线,屏幕上的概率数字跳动着稳定在437。
主胜概率被低估了12,值得投。
他的声音比冰柜的压缩机还平稳,顿了顿,忽然抬眼看向王哥,把投注金额改成一千。
你疯了?赵磊的手像被烫到似的从裤兜里抽出来,那是你刚的辞退补偿金
是severancepay(离职补偿金)。
林砚纠正道,指尖在
那串数字上敲了敲,算法显示,这是最优投注比例。
他调出凯利公式的计算界面,蓝色的公式在屏幕上泛着冷光,按照资金总量的2投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