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别闭眼,穿过十年的风,落在烫的耳膜上。
林砚盯着楼梯转角那盏忽明忽暗的声控灯,暖黄的光把赵磊的影子钉在墙上,像幅被揉皱又展开的旧画。
他记得老陈以前带他们爬训练场旁的铁架梯,也是这样的暖光,只是那时候是挂在电线杆上的灯泡,风吹过就晃悠,把一行人的影子摇得东倒西歪。
老陈总说爬得越高越要踩稳,就像顶球时膝盖得弯着,才好借劲儿往上冲。
“想啥呢?”
赵磊在三楼平台停下,鞋底蹭过水泥地的沙沙声惊飞了墙角的蛾子。
他从裤兜里摸出串钥匙,金属碰撞的脆响混在声控灯的嗡鸣里,“当年老陈在器材室藏辣条,就爱往最高那层货架塞,说小孩够不着的地方才保险。
结果林风踩着球框爬上去,摔得屁股开花,手里还攥着两包卫龙。”
林砚的指尖在口袋里蜷了蜷,好像真触到了卫龙包装袋上那层透明的油脂。
那时候的辣条总带着点呛人的香精味,辣得人直吸气,却偏要抢着吃,谁手里剩最后一根,能被全队追着抢半条街。
老陈从不拦着,就靠在器材室的门框上笑,烟卷在嘴角翘着,烟灰掉在洗得白的运动服上也不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