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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最终变成催款单红叉的数字,此刻正借着手机屏幕的光,在她视网膜上烧出焦痕。
赵磊把手机往回收了收,屏幕亮度自动暗下去,赔率数字的跳动慢了些。
“林砚不是赌徒,”
他从烟盒里抖出支烟又塞回去,“他算的是概率,是球队战术漏洞,是裁判吹罚倾向……”
“那又怎样?”
苏野猛地抬眼,睫毛上的水汽早被火气蒸干,“概率能算出我爸躺在哪张病床上?能算出拆迁队会不会手下留情?”
她抓起冰铲往桶里狠狠一搅,碎冰在桶底碾出细碎的响,“你走吧,我就算守着废墟哭,也不会碰那些东西。”
赵磊盯着她紧绷的侧脸,忽然从口袋里掏出张折叠的纸,拍在吧台上。
是张医院的缴费通知单,父亲的名字下面,“欠款金额”
那一栏的数字红得扎眼。
“明天再不交,监护仪就得停了。”
他声音沉下来,“你当我愿意拉你蹚浑水?上周我去看林砚,他对着电脑熬了三个通宵,眼里全是血丝,说这模型是他最后的机会。”
手腕被攥住的地方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苏野猛地想抽回手,却被赵磊握得更紧。
他指腹上的薄茧蹭过她的皮肤,带着常年握方向盘的粗糙,像在她紧绷的神经上磨出火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