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身上织就流动的碎银。
还有春日的溪边,桃李纷扬如雪。
李若蘅赤着脚踩在鹅卵石上,裙摆被溪水浸湿也浑然不觉,只顾着将新采的鸢尾花别在鬓边。
她蹲下身时,间的花香与溪水的清冽混在一起,忽然转身将沾满泥土的野花束塞进他怀里:“这是送给采药小郎君的谢礼!”
溪水倒映着她狡黠的笑靥,花瓣随波流转,恍若时光都在此刻凝滞。
最难忘的是深秋的傍晚,霜染枫林。
李若蘅倚着古枫,手中握着刚抄录的《风花雪月路》诗集,红叶落在她肩头,与墨色字迹相映成画。
她轻声诵读诗时,夕阳的余晖为她勾勒出金边,林间飞鸟振翅掠过,惊起漫天红枫,那一刻,仿佛天地间只剩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与少年少女渐渐重叠的心跳。
木盆中的药汤还泛着深褐色的涟漪,林邑川的思绪却仍陷在与李若蘅的回忆里。
恍惚间,丹田处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悸动,他下意识运转起《十方炼体诀》,喉间猛地一紧,竟有一股无形的吸力自口鼻迸。
刹那间,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开始剧烈震颤。
木盆里的药汤如沸腾的滚水,表面翻涌的气泡越来越密集,蒸腾的雾气凝成白色气柱直冲屋顶。
林邑川周身萦绕的真气化作金色漩涡,丝丝缕缕的药气顺着漩涡被吸入他口中,出细微的“簌簌”
声。
原本浓稠如蜜的药汤肉眼可见地变淡,褐色渐渐褪去,水面漂浮的药渣也被卷得无影无踪。
木盆里的药汤转瞬间褪成清水,蒸腾的雾气却凝成金色漩涡,直往林邑川口鼻中钻。
他只觉丹田处如同骤然打开的无底黑洞,所有药力不分寒热、不论刚柔,全都朝着气旋疯狂汇聚。
原本带着雪莲子寒意与紫丹参温热的气息,一触及丹田便被尽数剥离,化作最纯粹的能量融入其中。
那些被吸入的药力在气旋表面流转缠绕,宛如春蚕吐丝般层层包裹,将原本鸽卵大小的气旋越撑越大。
林邑川能清晰感知到,除了丹田剧烈鼓胀,四肢百骸竟无半分异样,既无灼痛也无酥麻,所有力量都精准无比地注入丹田深处。
随着最后一缕药气没入,气旋表面突然迸出耀眼光芒,原本虚浮的气团开始急凝实,边缘泛起金属般的光泽。
而那只维持着《十方炼体诀》运转的手掌,此刻仍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仿佛还在回味着方才那股惊人的吸力。
林邑川不由念道:
初时气感如萤弱,耐心温养莫嫌烦。
丹田渐涨如春暖,微微鼓荡气始全。
这一句口诀,是他最初练习内功时父亲教他的第一句心法,如今在他体内回响,竟有了全新的领悟。
蒸腾的雾气中,林邑川的丹田剧烈震颤,宛如被顽童不断吹气的小气球。
金色气旋以肉眼可见的度膨胀,表面泛起细密的褶皱,每吸纳一口雾气,便向外鼓胀一分。
母亲惊奇地看着儿子周身雾气翻涌,却见那股力量如同被无形堤坝束缚,尽数灌入丹田。
当气旋长至鸡蛋大小时,表面骤然亮起一层琉璃般的光泽,疯狂旋转的气流戛然而止。
林邑川缓缓睁开眼,额间冷汗顺着下颌滴落,却掩不住眼中迸的惊喜——半丹田已成!
他感觉到气旋边缘凝结出一层薄如蝉翼的膜壁,丝丝缕缕的真气正沿着膜壁缓缓游走。
这些真气不再是混沌一团,而是形成了稳定的循环系统,每一次心跳,都带动它们在经脉中缓缓流淌,如同山涧清泉,清澈而有力。
“照功法所述”
林邑川深吸一口气,药浴后的疲惫一扫而空,“只需按部就班运转功法,配合每日药浴,三月内必能将丹田催至鹅蛋大小!”
他握紧拳头,感受着经脉中流淌的微弱力量,木盆里的清水倒映着少年坚毅的脸庞,窗外月色正好,为这场突破镀上一层银辉。
林母僵立在木盆边,望着儿子周身渐渐消散的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