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雨后的午后,林父带着他去看翠柳城的“柳编斗技”
。
临河的戏台上,两位柳编匠人正在比拼技艺:一人编出展翅凤凰,尾羽上的灵雀竟能喷出水雾;
另一人则编出栩栩如生的耕牛,牛蹄踩过之处,竟长出青翠的麦苗。
林邑川注意到,匠人们指尖都缠着细如丝的柳丝——那是从百年柳木中抽出的“灵脉丝”
,可将自身真气注入柳编。
“看见没?”
林父用短刀指着台上,“他们编的不是死物,是把自己的修炼感悟都编进去了。”
夜晚的翠柳城浸在柳萤的荧光里,林邑川坐在河边帮母亲择柳香叶。
河面上漂着无数柳编灯,每盏灯里都栖着一只灵雀,灯光随灵雀的扇翅明灭,宛如流动的星空。
母亲将择好的叶子放进竹篮,忽然轻笑:“你父亲年轻时走镖路过这里,曾用柳编灯给我编过花环。”
少年抬头,看见父亲正站在不远处的柳树下,短刀在指间转出银弧,削下的柳皮竟在空中拼成母亲的剪影。
接下来的一个半月,林邑川的修炼场从客栈露台移到了城外柳林。
每日卯时,他迎着晨雾运转《十方炼体诀》,吐纳间吸入的尽是柳木特有的清冽气息。
那气息不同于山中草木,也不似灵植园里的花香,而是一种沉稳又柔韧的力量,仿佛能渗入骨髓,悄然改变体质。
某次运功至紧要处,一阵穿林风过,万千柳枝竟齐齐向他躬身摆动,细密的柳叶如绿色雨幕落下,沾在他周身汗湿的衣襟上,化作点点自然灵气渗入肌理。
林父见状抚掌大笑:“这是翠柳认主,你与此地有缘!”
白日里,林父带着他穿梭于柳木工坊。
在“青梧轩”
里,老匠人展示如何将柳木芯与银丝交织,制成能隔绝外界干扰的修炼屏风;
在“柳韵阁”
中,绣娘用柳叶经脉为线,在绸缎上绣出会随风轻颤的柳叶图。
这些技艺看似平凡,实则蕴含极深的灵力运用之道。
林邑川的手札里渐渐记满柳木的妙用:柳根可入药祛湿,柳絮混着桐油能制成绝佳的防水涂料,甚至连柳木燃烧后的灰烬,都是培育灵植的上等肥料。
他开始明白,柳木不仅是一种材料,更是一门学问,一种与天地沟通的语言。
林母则带着他拜访城中的柳医。
白老妪用柳针为病人施针,细长的柳木针在穴位间游走,竟能引出黑紫色的病气;
药庐后院,数十种以柳为名的灵植在柳荫下生长——“柳叶参”
的叶片如手掌般宽大,“柳须藤”
的根系形似老人白须。
林邑川跟着辨认药材时,突然感觉丹田处的气血如涨潮般汹涌,那团停滞许久的炼髓之气轰然冲破桎梏,周身三万六千毛孔同时张开,贪婪汲取着柳林间的灵气。
突破那日,林邑川握着陶哨走向柳林深处。
当他吹响哨音,整片柳林竟随之起舞,柳枝在空中勾勒出玄妙的轨迹,与“快刀开山九式”
的刀路隐隐相合。
他抽出腰间短刀,刀锋掠过柳枝却不损伤分毫,万千柳叶却在刀气牵引下排列成八卦阵型。
林父站在林外看着这一幕,短刀穗子上的狼刺绣随风摇晃,眼中欣慰之色掩都掩不住:“好!
在这柳意盎然之地,你终于将炼体与刀法融会贯通了!”
离开翠柳城时,林邑川的行李里多了两顶灵雀篮编的遮阳帽,帽檐的灵雀会在烈日下展开翅膀遮阳;
母亲的食盒里装着腌制的翠柳鱼干,用柳木烟熏制而成,保质期长达半年;
父亲的马车工具箱里,则藏着几捆精心挑选的柳藤——据说是编练刀靶的上等材料。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林邑川回望满城翠柳,现每一根柳枝的摇曳方向,竟都暗含着某种韵律——这一个半月,他不仅突破到炼体五重炼髓大成,更学会了从风中、从草木间,领悟修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