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混着淡淡的茶香,在日渐漫长的夏日里,织成一片寻常而安稳的光阴。
晚饭时,灵植炖兽骨的香气氤氲在竹筷间,暖融融的。
林父夹起块酥烂的兽骨,却没急着入口,指节轻轻敲了敲粗陶碗沿,出沉闷的声响:“今日工坊来了几个外乡人,都说起武馆招生的事。
我琢磨着,自己摸索修炼不如系统学习,一年时间能通过系统学习掌握更多门道,而且万武武馆背靠青木城,密地财富充裕,花费这点钱学武不足为惜。
你去试试?”
林母也点头同意,往儿子碗里添了块肉:“你爹说得对,有机会学真本事总是好的。”
粗陶碗里的灵植汤还冒着热气,林邑川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米饭,抬头望向父母,眼神里带着思索:“家里密地里的银钱足够我们家的生活了,你们也不用那么辛苦操劳工坊的事。”
他指腹摩挲着碗沿,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双鹿衔芝”
木雕,那是他刚学雕刻时的作品,“想来那儿的武馆教正统炼体术,比我跟着手札自己琢磨强,能少走很多弯路。”
林父咬开酒坛封口,浊酒入碗时溅出几滴,酒香四溢:“开店一年了,该学的手艺也练得差不多了,早该走出去见见世面!
总困在这小地方,难有长进。”
他用袖口抹了把嘴,腰间的短刀鞘重重磕在桌腿,出清脆的声响,像是下定了决心。
林母往儿子碗里又添了块炖得酥烂的兽骨,青瓷勺在蒸汽里蒙上一层水珠。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儿子小臂上的淡疤——那是去年练体姿势不对拉伤的,语气里满是心疼,“关了工坊好,每日劈柴雕木头,占去太多时间,哪有精力正经练拳脚?去武馆能专心修炼。”
第二日卯时三刻,天刚蒙蒙亮,林邑川就在工坊门口张贴好了大甩卖的布告,墨迹未干,带着清晨的湿气。
他握着刻刀站在工坊门口,看着晨光一点点铺满青石板路,不久就见隔壁王伯领着个壮汉抬着空木箱进来,他们都是来帮忙收拾的老街坊。
“川哥儿,给俺留个招财猫!”
前街卖豆腐的张婶气喘吁吁地扒着门框,鬓角的汗把碎粘在脸上,手里还提着刚做好的热豆腐,“听说你们要去青木城,这铺子的物件儿可都是带灵气的!
用着顺溜。”
她怀里抱着个蓝布包袱,里头露出半块银角子,显然是特意准备的。
林邑川刚要开口,却见林父从里屋出来,腰间的短刀鞘在晨光里晃出冷光,他沉声说道:“都是凡木雕刻,哪来的灵气?不过是手艺细些罢了。
张婶要是喜欢,随便挑。”
他扫了眼张婶攥着包袱的手,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
“五文钱一个。”
林邑川拿起案台上的小木雕招财猫,打圆场道,“张婶要几个?”
“给俺来仨!
一个放灶房,一个放床头,还有一个给俺当家的放豆腐摊。”
张婶喜滋滋地掏出铜板,忽然凑近几步压低声音,“俺听说青木城的武馆”
“娘!”
街角传来孩童的呼喊,张婶的小儿子举着个木雕兔子奔过来,献宝似的,“川哥送我的!
说是祝我读书聪明!”
林父转身走向库房,脚步带起的风掀起了墙角的《练体杂记》,书页哗啦啦翻到“藏巧于拙”
那章,纸页上的批注苍劲有力。
林邑川望着熙攘的人群,心里感慨万千。
他看见卖米的李叔揣着“五毒避邪”
木雕往怀里塞,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屠户赵伯扛着“镇宅石敢当”
木雕往外走,脚步沉稳;
还有杂货店的刘阿婆,小心翼翼地捧着个木雕花瓶,像是捧着稀世珍宝。
忽然觉得这些年藏在木纹里的秘密,那些为了隐藏身份而刻的普通纹样,此刻都化作了触手可及的凡俗烟火,温暖而真实。
“给俺留块灵木!”
城西的樵夫红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