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路变成黄土小径,又渐渐出现石子,路两旁的树木也从槐树变成了高大的白杨,叶片在风中哗哗作响。
到了第二日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金红色,青木城的城墙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那城墙高大厚重,砖块斑驳,透着岁月的沧桑,城门上方“青木城”
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在夕阳下闪着微光。
马车停在青木城斑驳的城门下,守城的士卒穿着铠甲,手持长枪,神情严肃地检查着来往行人。
林父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丢进守城士卒面前的铜盆,“当啷”
声响混着城门口小贩的吆喝声、马车的轱辘声,构成了一幅热闹的市井画卷。
林邑川掀开粗布帘,望着城内纵横交错的青石街道,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心头不禁涌起一丝紧张与期待。
这便是他即将生活的地方,是他踏上新修炼之路的。
在客栈歇了一晚,次日清晨,林父便出门寻找合适的住处。
日上三竿时,他匆匆赶回客栈,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城西有间老宅子,带个小院,租金便宜,我付了一年的租金,才五两银子;最重要的是离武馆也近,走路一刻钟就到。”
一家人赶忙收拾行李,跟着林父七拐八绕穿过几条街巷,来到一座略显破旧的院落。
院墙是用黄土夯实的,有些地方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碎石,但整体还算完整。
付了租金,打走马夫,林邑川望着院子里那棵歪脖子枣树,还有墙角几株无人打理的野草,心中却莫名地感到踏实。
这里虽然简陋,但有个院子,能让他安心修炼,还有家的感觉。
林母已经开始打扫房间,抹布擦过落满灰尘的木桌,扬起阵阵灰尘,在阳光下飞舞;
林父则仔细检查门窗,现门轴有些松动,时不时用短刀削个木楔加固,动作熟练而专注。
这里,将是他们在青木城新的家,也将是林邑川踏上系统修炼之路的。
卯时初刻,青木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带着几分凉意。
林邑川跟着父亲穿过城西街巷,靴底碾过青石板上的露水珠,出轻微的声响。
远处武馆的招幡在微风中猎猎作响,“万武武馆”
四个大字被晨光染得亮,格外醒目。
街角卖米糕的摊子飘来甜香,热气腾腾的米糕散着诱人的香气,摊主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林邑川摸了摸腰间的钱袋,里面装着父亲今早新换的碎银,还有母亲特意塞的半块干粮,是用山泉水和面做的,带着淡淡的甜味。
武馆大门敞开着,门口的两只石狮子威武雄壮,只是爪子上还沾着新刷的红漆,显然是刚修饰过。
报名台前坐着个穿灰布衫的中年人,面容普通,正在翻看账本,手指在纸页上轻轻点着。
他抬头时目光在林邑川身上扫了扫,带着审视的意味:“姓名,籍贯。”
“张虎,青藤城下方家村。”
林父抢先开口,指尖不着痕迹地轻轻按在儿子后腰,那是他们约定好的暗语,意思是“噤声,由我来说”
。
林邑川垂眸盯着地面,看几只蚂蚁顺着石缝爬进“武”
字的笔画里,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片羽毛般飘出来:“十四岁,练体一重。”
他按照父亲的嘱咐,隐瞒了真实实力。
中年人收下十两银子,银子在他手中掂了掂,然后在账本上沙沙写下几笔,字迹潦草。
他抬头时忽然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巧了,你们是第五个报名的。
后日辰时三刻开课,别迟到。”
他指了指东侧的长廊,“练武场和教室都在那边,你们可以自己先看看环境。”
林父带着林邑川穿过长廊,脚下的青砖还带着新烧的土味,显然是刚铺没多久。
第一个练武场摆着几排木人桩,桩身上的击打点用红漆圈着,显得格外醒目,但红漆鲜亮,没有丝毫磨损的痕迹;
第二个场子中央有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