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下晃出细碎的光,神情悠闲却又关注着场中动静。
“看好了!”
林父沉腰跨步,《断江诀》的“逆浪斩”
裹挟着劲风劈来,刀势凶猛如浪潮拍岸。
林邑川长剑一横,以《九刃剑法》的“平斩诀”
硬接,刀剑相撞迸出火星,在暮色中格外耀眼。
刀锋贴着剑身边缘擦过,带起的气劲掀翻了墙角的竹筛,晾晒的米簌簌洒落,如同碎雪纷飞。
刀锋剑影交织成网,一招一式都暗藏玄机。
一刻钟的激斗里,林父三次以刀背精准点中林邑川肩窝,力道恰到好处,既让他感受到压力又不伤人;
林邑川也不甘示弱,长剑三次挑飞父亲的头巾,展现出灵活的应变。
当林邑川的剑尖第三次堪堪停在父亲咽喉三寸处,林父突然收刀后退,粗重的喘息中混着赞赏:“好小子!
力量比我足足大了两百斤,这反应度也跟上来了!”
林母起身拍掉裙摆的灰尘,针尖精准地别进帕子边缘,动作娴熟。
她望着儿子微微颤的手腕,目光扫过两人交叠的影子:“但你这身法太过僵硬,不够灵活……”
她捡起地上的米,突然手腕一抖,数十粒米如暗器般破空袭来,角度刁钻。
林邑川慌忙挥剑格挡,却见父亲鬼魅般欺近,刀背重重拍在他后腰:“看到了吗?方才至少三个破绽,够我取你性命!
实战中可没人会给你补救的机会!”
暮色漫过院墙时,林邑川瘫坐在石阶上,浑身酸痛。
长剑斜插在碎石堆里,剑身还在嗡嗡作响,似在诉说着刚才的激战。
林父递来水葫芦,自己则靠着老槐树擦刀,刀刃映出妻子在廊下收衣服的身影,画面温馨而安宁。
“明日起,跟着你娘练《踏雪无痕》。”
他的刀尖挑起一片落叶,语气郑重,“记住,力量是盾,能抵御攻击;身法才是矛,可出其不意,克敌制胜。”
卯时三刻,第一缕晨光刺破薄雾,带着清新的气息。
林邑川已在天井中央扎稳马步,神情专注。
《十方炼体诀》的呼吸法在胸腔里掀起浪潮,他能清晰感受到气血如江河奔涌,从足三里穴顺着胫骨上行,在丹田处汇聚成灼热的气旋,温暖而有力。
林父新制的青石锁压在肩头,两百斤的重量让他后槽牙咬得疼,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却硬是将颤抖的双臂撑成水平线——这是炼脉圆满后第一次尝试“负重聚气”
,母亲说过,炼体到了八重,就得学会与力量“交朋友”
,掌控它而非被它驾驭。
辰时初,青石锁“咚”
地砸在青石板上,惊飞了檐下的麻雀,叽叽喳喳地飞向天空。
林邑川抹去额头汗珠,望向院角新立的木桩阵,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三十六根枣木桩高低错落地插在夯土中,最高的过顶三尺,最低的仅及膝盖,每根桩顶都嵌着铜钱大的铜铃,风一吹便出细碎的“叮当”
声,悦耳却也充满挑战。
林父靠在门框上擦刀,刀刃映着儿子跃跃欲试的眼神:“先练《踏雪无痕》,踩碎三个铃铛,今晚加块烤肉奖励你。”
第一脚踩上木桩时,铜铃骤响,清脆刺耳。
林邑川慌忙回撤,有些狼狈。
却见母亲不知何时站在廊下,手中端着药碗:“脚尖先点,稳住重心,再借桩势借力,不要急着下脚。”
她袖口的银线绣纹随动作轻晃,那纹路走向竟与《踏雪无痕》图谱上“雁点寒潭”
的步法轨迹重合,暗藏玄机。
少年依言调整,第二脚落下时,铜铃只出极轻的“嗡”
声,像被春风拂过的琴弦,恰到好处。
巳时末,林邑川终于穿过木桩阵而未惊响一铃,心中一阵喜悦。
汗水浸透的衣衫贴在后背,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他却顾不上擦汗,直奔兵器架取剑。
《九刃剑法》的“直刺连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