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配合身法,他试着将《风影九变》的“三叠步”
融入其中,剑尖便如游鱼般在木桩间隙穿梭,灵活自如,惊起的尘埃都跟不上剑势的度。
林父的刀忽然从斜刺里劈来,带着凌厉的劲风。
他本能地旋身避开,却听见身后传来七声连贯的铃响——原来父亲用刀风震响了隐藏的机关铃,考验他的警觉性。
“身法是活的!”
林父收刀大笑,惊得树上的蝉扑棱棱飞远,“死记图谱有什么用?得像风一样灵活多变!”
他忽然顿住,目光落在儿子握剑的右手上,带着一丝关切。
那里有道新磨出的血痕,正是练剑时因身法变换过快而擦到剑柄棱线留下的。
未时三刻,林母端着药碗进屋时,正看见林邑川对着铜盆呆,神情有些疲惫。
水面映出他额角的汗珠,以及肩膀微微颤的肌肉,显然消耗不小。
“喝了吧,补补身子。”
她将药碗塞进儿子手里,碗底沉着几粒饱满的枸杞,“今天的药加了杜仲,专门补筋骨的,对你练体有好处。”
少年仰头灌下,苦涩在舌尖炸开,却在喉间化作一股暖流,直往丹田钻去——那是母亲特有的熬药手法,先武火煮沸激药性,再文火慢煨让药效融入汤汁,能让药性顺着经络走个通透,温和而有效。
申时起,林邑川开始拆解《风影九变》的“九变回旋”
,这是个难点。
这一式需要在九个呼吸内完成方向逆转,对身体协调性要求极高。
他在木桩阵中反复尝试,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站起,直到第七次才勉强稳住身形,不算熟练。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映在地上。
剑锋却越来越稳,当最后一丝天光掠过剑尖时,他终于能在变向的刹那,让剑尖精准点中桩顶铜铃——却不出半点声响,达到了收自如的境界。
戌时的饭桌上,饭菜香气四溢。
林父往林邑川碗里夹了两大块烤肉,满眼欣慰:“不错,今天的铃铛声比昨天少了一半,进步很快。”
母亲则递来新做的护腕,内衬里缝着晒干的艾草,散着淡淡的清香:“垫在剑柄下,吸汗,也能保护你的手。”
少年咬下烤肉,油脂在嘴里爆开,满口肉香,一天的疲惫仿佛都消散了。
亥时初,林邑川在油灯下记录修炼心得,字迹认真。
《踏雪无痕》的“无痕”
二字,原来不是真的没有痕迹,而是让痕迹融入自然,不引人注目;
《风影九变》的“变”
,也不是盲目乱转,而是像风一样借势而动,顺势而为。
他摸了摸剑柄上的艾草护腕,感受着那份温暖。
晨光穿透槐树叶隙,在林邑川脚下的木桩阵投下碎金般的光影,美丽而温暖。
第二十日的卯时三刻,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足尖轻点最矮的木桩——这根仅及膝头的枣木桩,曾让他在前十日里无数次因重心不稳而跌坐在地,狼狈不堪。
此刻却如一片羽毛般落下,轻盈而稳健,铜铃安静得仿佛被晨露浸透,没有一丝声响。
林父倚着门框擦拭厚背刀,刀刃反光中,少年的身影已在三十六根木桩间游移,流畅自然。
《踏雪无痕》的“雁过寒潭”
式被他使出了几分韵味,落脚处扬起的尘埃竟在离地半寸时便缓缓回落,如同被无形的手托住,恰到好处。
当他以“风影九变”
的“回风步”
完成最后一个转向时,三十八枚铜铃竟无一声轻响,唯有檐下的风铃在穿堂风中叮当作响,似在为这悄然达成的突破喝彩,悦耳动听。
“入门了。”
林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中药碗腾起的热气裹着杜仲与米的香气,温暖而治愈。
她望着儿子汗湿的后颈,目光扫过他方才踩过的木桩——最高那根的顶端,竟留下了个浅得几乎看不见的脚印,那是力量与技巧完美结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