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帮里担惊受怕强?”
林母端着药碗回来时,碗里多了块蜜糕,蜜糕上撒着细密的桂花:“这是你最爱吃的桂花味,藏了半年了,就等着你回来吃。”
三叔接过碗,蜜糕的甜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甜与苦交织在鼻尖,他忽然别过脸去,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眼眶却悄悄红了。
林邑川看见三叔耳后新添的皱纹,那些纹路里藏着风霜与苦楚,忽然想起小时候骑在三叔脖子上摘槐花,那时这人的背影像山一样稳,笑声洪亮,怎么如今,身形竟显得有些单薄了?
窗外,老槐树的枝叶在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轻轻叹息。
林邑川摸出藏在袖中的哨子,铜哨上还沾着些许血渍,他用衣角轻轻擦去。
他知道,三叔说的“不想回丰帮”
不过是托词,就像父亲总说“只会编竹筐”
一样,都是藏在心底的无奈。
“喝粥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林母轻声催促,银镯上的鹰纹在晨光中晃了晃,闪着温润的光。
林邑川望着一家人围坐在石桌前的影子,在烛火下相互依偎,忽然觉得,这小小的密室虽暗,却比任何地方都更像家,因为这里有家人的陪伴与守护,有驱散一切阴霾的温暖。
至于那些江湖恩怨、灵器谣言,或许正如三叔碗里的蛋花,再怎么搅得浑浊,也终会沉淀下去,露出生活最本真的模样。
午饭时分,粗瓷碗里的萝卜炖肉冒着热气,肉香混着萝卜的清甜弥漫在密室里。
林父却放下筷子,指尖在桌沿敲出急促的节奏,与往日的沉稳截然不同:“这么躲下去不是办法,迟早会被找到。
我去烧了飞鹰堂总楼,他们投鼠忌器,自然会收敛。”
话音未落,三叔手中的汤匙“当啷”
掉进碗里,溅起的油星烫了手背,他却浑然不觉。
“哥,你知道飞鹰堂堂主是炼体八重!
硬拼太危险!”
三叔盯着兄长平静的面容,忽然现对方鬓角的白里藏着道淡金色纹路——那是功法突破至炼体九重才会有的“金缕”
,在烛火下闪着微光。
林父卷起衣袖,露出小臂上若隐若现的金色脉络,皮肤下仿佛流动着熔金,透着惊人的力量:“年前在鹰嘴岩拾到本残卷,按上面的法子练着玩,误打误撞竟成了。”
三叔猛地转头看向林邑川,少年正低头给母亲夹菜,袖口滑落处露出同样的金缕,与父亲如出一辙。
林母盛汤的手稳如磐石,腕间银镯的鹰纹在烛光下与金缕交相辉映:“川儿五岁时你教他扎马步,哪想到这孩子天生神骨,十四岁就破了九重。”
暮色浸透窗纸时,林父将浸过桐油的布条塞进怀里,短刀换成了柄三寸匕,刀柄刻着古朴的鹰形纹路,边缘光滑,是常年摩挲的痕迹。
“我在总楼后墙埋硫磺,”
他用炭笔在青砖上画出路线,标记着守卫的位置,“子时三刻点火,留言用赤砂写在照壁上——‘飞鹰堂过了’,让他们知道是咱们干的。”
林邑川按住父亲的手腕,炼体九重的劲力让青砖出“咔嚓”
轻响,砖面裂开细纹:“我跟你去,多个人手更稳妥。”
林父摇头,指尖点在儿子眉心,带着温和的力道:“你的耳窍能辨风声,固然敏锐,但若被盯上,反而会暴露咱们藏身处。
留在这里,保护你娘和三叔。”
子时初刻,老槐树的影子在墙上晃成狰狞的爪形,夜风呜咽,带着几分诡异。
林父翻墙而出的瞬间,林邑川听见他衣摆带起的风声——那是炼体九重特有的“踏风劲”
,脚不沾尘,声息全消,如同一道黑影融入夜色。
三叔忽然抓住少年的手,掌心全是冷汗,声音颤:“你爹当年走镖时,曾用这招从三十个马匪手里全身而退,那时他才炼体七重……”
寅时三刻,东南方突然腾起冲天火光,映得半边天通红,密室石缝漏进的月光都染成橙红。
林邑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