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大的火星,那点红光像被风吹动的烛火般摇晃,却没有熄灭。
他屏住呼吸,不敢挪动分毫,灵力不受控制地从指尖倾泻而出,顺着笔锋涌入符纸。
火星骤然爆开,一团拳头大的火焰在桌面半尺上方悬浮,橙红色的火苗跳动着,热浪卷着朱砂的气息扑面而来,将他额前的碎都烤得焦。
“成功了!”
他激动得差点掀翻桌子,可还没等欢呼出口,火焰突然失控般暴涨,瞬间将旁边的一叠符纸引燃,火苗窜起半尺高。
林邑川手忙脚乱地用砚台拍打火苗,慌乱中打翻了墨汁,黑色的汁液在桑皮纸上晕染出狰狞的图案,倒像是某种失败的符咒。
这场意外让他冷静下来,他坐在地上看着燃烧后的灰烬,重新研读《符箓入门》中关于火候控制的章节,才现自己只顾着追求火焰的成型,却忽略了符文收尾时的“收势”
——就像煮粥需关火焖煮,符箓完成后也需缓缓收气,方能稳定灵力。
接下来的三天,他每天清晨天不亮就起床,先在沙盘上用细沙模拟符文轨迹,直到手腕形成肌肉记忆,每一笔的轻重缓急都烂熟于心。
当新的火球符完成时,林邑川特意将它平放在青石砖上,指尖悬在上方感受着灵力流动。
符文如同活过来般微微扭动,这次的火焰只有核桃大小,却稳定得如同被封印在琉璃盏中的烛火,红亮而温和。
他伸手触碰那团火苗,灼热感恰到好处,既不会烫伤皮肤,又能清晰感受到火焰中蕴含的灵力脉动。
晨光透过窗棂在案头投下细碎光斑,林邑川将那支刻着“疾”
字的细狼毫在砚中反复浸润,看着朱砂墨顺着笔锋凝成圆润的墨珠,指尖因即将挑战新符箓而微微烫。
案边散落的三百多张废纸上,歪斜的符文或如枯枝断裂,或似乱麻纠缠,记录着他昨日的挫败——疾行符看似灵动的线条,实则暗藏玄机,灵力需如流水般连贯,稍有凝滞,便会在纸面淤积,化作毫无作用的墨团。
“要像风吹过竹林般自然。”
他合上《符箓入门》,闭眼凝神。
丹田处的气旋缓缓转动,灵识如丝线般顺着经脉游走至手腕,感受着灵力的轻盈。
当他再度睁眼时,窗外竹影摇曳的姿态竟与记忆中符文的轨迹重叠,风过竹梢的弧度、竹叶飘动的韵律,都与疾行符的纹路隐隐相合。
他猛地抓住那瞬间的灵感,笔尖如蜻蜓点水般落在桑皮纸上。
第一笔起势,他想象自己正托举着一片飘落的羽毛,灵力轻柔地推动笔尖;
第二笔转折,手腕陡然翻转,似有无形的风牵引着笔锋,墨痕顺势蜿蜒;
收尾时,笔尖在空中虚画半圈,墨痕如游丝般轻盈收束,留有余韵。
整道符文完成不过呼吸之间,却耗尽了他全部的专注力。
符纸微微震颤,一道淡青色光晕顺着纹路蔓延,林邑川只觉脚下地面突然变得柔软,一股力量托着他的脚掌向前冲去,度快得让他差点站立不稳。
“太快了!”
他踉跄着扶住桌沿,心跳如擂鼓,鼻尖差点撞到书架。
虽然因失控险些撞翻书册,但那股澎湃的度感让他瞳孔亮——成功了!
他立刻抓起新的符纸,试图复刻方才的手感,可第二张符纸完成时,预想中的灵力波动并未出现,符文如死物般沉寂。
他摩挲着纸面,现某处转折的弧度比之前少了半分流畅,像是飞鸟折翼般滞涩。
接下来的三日,他在墙壁上贴满疾行符的草图,连吃饭时都用筷子在空中比划线条,母亲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只笑着说他“走火入魔”
。
某次深夜练习时,他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恍惚间想起幼年在溪边追逐蜻蜓的场景,那时赤着脚踩在湿滑的卵石上,奔跑的轻盈感、风掠过耳畔的清凉,与此刻符文追求的“灵动”
不谋而合。
这个顿悟让他豁然开朗,再提笔时,笔尖仿佛真的化作了振翅的飞鸟,在纸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