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连串连贯而飘逸的墨痕。
当第七十七张符纸在他手中亮起青光时,林邑川终于能自如控制那股力量。
他在庭院里疾跑,衣角带起的风将晾晒的桑皮纸吹得哗哗作响,度虽快却稳当,灵识能清晰“看”
到脚下的每一块青石板,甚至能轻巧地避开院角的石磨。
那些作废的符纸、磨破的指尖,还有无数个反复推演的日夜,此刻都化作了脚下呼啸而过的风。
金刚符的绘制难度更上一层。
这种防御型符箓需要强大而稳定的灵力注入,符文结构复杂如蛛网,每一笔都要刚劲有力,像是用刻刀凿在石头上。
林邑川尝试了几次,都因为灵力不足或线条不够沉稳而失败:有时符文刚画到一半,墨汁就变得稀薄,线条软塌塌的没有力道;
有时灵力注入过急,符纸直接被撑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有一次,符纸在绘制过程中突然出“啪”
的一声脆响,裂成两半,震得他虎口麻,手腕都在隐隐作痛。
但他没有放弃,反而更加刻苦地修炼《白诀》,每日清晨的打坐时间延长了一个时辰,只为增强自身灵力的厚度与稳定性。
五天后的深夜,当他再次拿起笔时,丹田处的气旋前所未有的充盈,运转时带着沉稳的力量。
这一次,他的每一笔都如同镌刻在金石之上,笔尖落下时微微用力,墨痕深而不滞,转折处棱角分明,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符文完成的刹那,一道金色的光盾虚影在他身前浮现,虽然只维持了短短一瞬,光盾上的纹路却清晰可见,带着厚重的守护之力,让他看到了希望。
冰箭符的绘制充满了寒意。
林邑川需要在运笔时融入阴寒之气,这与他习惯的阳刚灵力截然不同,刚开始时总是不得要领。
第一次尝试时,笔尖的墨汁在纸上迅凝结成冰,细碎的冰晶顺着纹路蔓延,转眼就将笔锋冻住,连桑皮纸都变得僵硬。
他不得不将笔放在炉火边烤化,看着冰碴滴落在炭灰里,才明白阴寒灵力也需“柔中带刚”
。
后来,他摸索出了诀窍:在运转灵力时,先想象自己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感受那种刺骨的寒冷,再将这份寒意凝聚于笔尖,运笔时要轻缓而坚定,像冰凌在冬日悄然凝结。
当他终于成功时,一道晶莹剔透的冰箭从符纸上射出,穿透了远处的草垛,留下一个圆圆的冰洞,洞口边缘还凝结着细碎的冰碴,寒气逼人。
最后是风刃符,这对灵识的精准度要求极高,符文线条纤细如丝,稍有偏差就会灵力紊乱。
林邑川深知自己在这方面还有所欠缺,因此格外谨慎。
他先在纸上练习勾勒风刃符的轮廓,每一笔都力求精准无误,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气流扰动了灵识。
在正式绘制时,他集中全部灵识,让灵力如细丝线般顺着笔锋流淌,控制着每一寸墨痕的粗细。
当符文完成的瞬间,一道青色的刃影在空气中一闪而过,快得几乎看不清,却精准地将旁边的蜡烛火苗切成了两半,切口平整如刀削。
四个月过去,林邑川的书房早已没了往日的整洁模样。
地上、桌上堆满了废弃的符纸,像一片被战火席卷过的荒原,墙角的竹篓早就满了,废纸团滚得遍地都是。
一万张桑皮纸,如今只剩下角落里堆叠的数百张,而成功绘制出的三千五百张符箓,整齐地码放在檀木匣中,每种符箓各七百张,散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朱砂的红、金光的暖、冰蓝的寒、青风的轻,在匣中交织成柔和的光晕。
一品初介有两千五百张,一品中介九百张,一品上阶一百张。
他的双手布满了墨渍,指腹也生出了厚厚的茧子,那是日夜练习留下的印记,洗都洗不掉。
狼毫笔不知换了多少支,笔尖的毛都磨得秃了,砚台里的朱砂墨汁更是用掉了数十瓶,空瓷瓶在墙角堆成了小山。
但看着那些成功的符箓,林邑川的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