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拿起那张按了手印的认罪状,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笑容,声音却装得无比威严。
“犯人既已认罪伏法,态度尚可。本官念你事出有因,网开一面,赐你一杯毒酒,留个全尸吧,来人啊!拖下去,即刻行刑!”
“留个全尸?”
大牛懵了,他拼命挣扎,嘶吼着:“为什么?我只是为我娘子讨个公道,凭什么要我死?”
衙役们像拖牲口一样把他拖了下去。
没过多久,就有人回来复命:“大人,犯人以伏法。”
堂审一结束,周大人就踱步到刘启明身边,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谄媚的笑。
“刘老爷,您看…这答应您的事,本官可是办得干净利落,您答应本官的那份…”
刘启明得意地笑着,拍了拍周大人的肩膀:“周大人放心,改日必定双手奉上,分文不少!”
衙门的人,像丢垃圾一样,把大牛还有余温的尸体,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
等绣莲找到那里野狗、乌鸦的啃食,连他一块完整的骨头都找不回来。
他们到处散播谣言。
说是绣莲水性杨花,勾搭野汉子,还买凶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大牛!
一夜之间,整个城里都传遍了,绣莲成了最下贱、最恶毒的淫妇。
她出门买米,被人指指点点,吐口水!
去药铺想给狗娃抓点压惊的药,被掌柜直接轰了出来。
那天夜里,三个在染坊做工的男人,喝得醉醺醺的,摸黑撬开了她家的门。
他们早就对绣莲有歹心,以前有大牛在,他们不敢。
现在他们借着酒劲,借着城里满天飞的谣言,胆子大得像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们摸进来时,撞倒了一个凳子,打碎了桌上的茶杯。
狗娃被惊醒了,吓得刚要哭喊,就被其中一个人死死捂住了嘴巴。
另外两个像饿狼一样扑向她,把她死死按在床上,他们用破布塞住了她的嘴。
等他们发泄完兽欲,心满意足地离开时,绣莲像一具被撕碎的破布娃娃,挣扎着爬到墙角。
抱着狗娃已经凉透的身体,绣莲终于彻底崩溃,带着一种撕裂灵魂的凄厉和疯狂。
她找出一根粗麻绳,抛过了房梁打好结。
“我绣莲,愿死后化成厉鬼,愿永世不得超生,只求屠戮刘家满门、徐管事,还有那三个畜生,狗官周大人。我要他们血债血偿、我要他们永堕地狱、我要他们不得好死!”
绣莲的声音充满了穿透时空的怨毒诅咒,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血泪和永不消散的恨意。
——
“畜生,简直无法无天。”
绿漓听完绣莲的叙述,气得浑身发抖,小脸涨得通红,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她眼中充满了愤怒的泪水,跟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比起来,鬼都显得干净多了。
她转向漂浮在一旁、怨气缭绕的绣莲,语气斩钉截铁。
“你放心,我家世子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让那些畜生血债血偿。”
绿漓此刻的勇气,完全盖过了对鬼魂的恐惧,只剩下对不公的愤慨。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二等侍女服饰的丫鬟怯生生地出现在凌云阁门口,恭敬地行礼。
“奴婢满堂,见过世子。”
东方毓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慢条斯理地啃着酱肘子,仿佛没听见。
满堂等了片刻,见世子毫无反应,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世子,二少爷请您移步柳园品茶。”
品茶?东方毓心中冷笑,他那个便宜弟弟东方明,会这么好心请他喝茶?
回来将军府这么多天,这位好弟弟可是连面都没露过。
如今挑父亲不在府中的时候来请,打的什么主意,昭然若揭。
无非是看他是否初愈,想趁机给他个下马威,或者试探一番罢了。
满堂见世子依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