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呕…”
刘启明像一滩烂泥般摔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干呕,涕泪横流。
裤裆处迅速湿了一大片,散发出难闻的骚臭。
整个大厅一片死寂,只剩下刘启明劫后余生的剧烈喘息和绣莲压抑着无边痛苦的嘶嘶声。
东方毓自始至终,都姿态优雅地端坐在椅子上,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无关紧要的闹剧。
他甚至慢悠悠地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茶,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眼神平静得令人心寒。
只有他眼底深处,那如同万年寒潭般的冰冷杀意,才昭示着他绝非看客。
刘启明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攥着那串滚落在地的紫檀佛珠。
胡乱地在身前挥舞着,试图驱散那无形的恐惧,眼神惊惶地看向东方毓身后那片更加浓重的阴影。
东方毓冷哼一声,长身而起,玄色大氅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他一步跨出,挺拔的身躯如一座巍峨的山岳,稳稳挡在了因佛珠冲击而魂体波动、痛苦嘶鸣的绣莲之前。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刃,直刺向瘫坐在地失魂落魄的刘老太太。
“刘老太太。”东方毓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大厅。
“从你丈夫那代起,刘家已是三代单传了吧?”
他再次拿出那个莹白温润的羊脂玉净瓶,手指轻巧地拔开了玉塞。
清冽的茉莉幽香再次弥漫开来,如同无形的涟漪,瞬间抚平了厅内狂暴的阴风和刺骨的寒意。
那令人窒息的怨气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安抚、收束,重新归于东方毓身侧的阴影之中。
绣莲痛苦扭曲的身影缓缓平静下来,重新隐于黑伞之下,只是那惨白的面容上,血色的右眼依旧死死盯着瘫软如泥的刘启明。
刘老太太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和方才的惊吓几乎摧毁了她的心神。
她握着拐杖的双手抖如筛糠,布满皱纹的额头上冷汗涔涔。
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东方毓手中那个看似无害、实则掌控着恐怖力量的玉瓶。
方才玉瓶一开,厉鬼现形,再次开启,竟风平浪静!
这诡异莫测的手段,让她从心底感到绝望的寒意。
“你府上各位夫人。”
东方毓踱步向前,靴底踏在青砖上发出沉稳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刘家人的心上。
“每次怀孕,是否都过不了三月之期,便会莫名滑胎?”
他停在刘老太太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锐利如鹰隼。
“你刘家本该绝嗣!能留下刘启明这一根独苗,甚至如今还能有这个病恹恹的孙子,已是祖上积德,余荫庇佑的结果!”
他声音陡然转厉,如同惊雷炸响。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若后人不知惜福,反而作恶多端,自断根基,那就休怪树倒猢狲散,再无片瓦遮头!”
“作孽啊!作孽啊!” 刘老太太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老泪纵横,如同孩童般无助地捶打着地面。
她猛地抓起身边的乌木拐杖,挣扎着爬起来,对着瘫在地上的刘启明劈头盖脸地狠狠打去!
“都是你这个孽障,败家子!惹下这天大的祸事,你要害死我们刘家满门啊,打死你,打死你!”
拐杖雨点般落在刘启明身上,打得他嗷嗷惨叫,抱头鼠窜,哪还有半分老爷的威风。
东方毓冷眼看着这场闹剧,眉宇间已是不耐。
他来此,可不是看这老妇教训不肖子的。
“够了!”
东方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瞬间让刘老太太的动作僵住。
他目光如冰,投向那个被丫鬟抱着躲在角落里,气息微弱如同风中残烛的小男孩。
“若再耽搁,你孙子这口气,绝撑不过今晚子
